再世情缘.1(1/ 2)
引子
望着后视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我有点气馁,既没有勇气驰回酒店又无法确定自己开着车在街上乱转有什么意义。
手机仍在凄厉的叫着,我瞄了一眼,终于不再是父母的以及他的,这次是死党陶晓玲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听了电话,耳边传来似乎隐藏着兴奋地咆哮:“蒋晶晶,你丫死哪去了,你胆够大,竟敢逃婚。”
我心虚道:“不是还有一小时吗?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感觉我跟他不够爱。”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笑:“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足够爱?”
“不考虑家庭,不考虑文凭,不考虑工作,不考虑钱,只考虑爱情,彼此唯一的爱着,光想起对方就觉着快乐,拉个手也会心中甜蜜。”我利索的答道,这可是我自谈婚论嫁以来纠结了两年的问题。
手机那边的笑声控制不住的传来:“你想说上床感觉特好吧?”
我装做没听到她的嘲讽,继续道:“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想嫁给爱情,不想将就。”
“你丫小说中毒了。我说下辈子你重新投胎做人时再做梦吧,这辈子你已经二十七,早过了怀春年纪了。现在你立马给我滚回来,再矫情新郎官可就爆发了,到时有你哭的时候,别人可是富二代,想嫁他的一大堆。”陶晓玲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她从来就是将我拉回现实的魔鬼,有什么办法,我只好一面瞄转弯路口一面诺诺答应。
突然车后一声巨响,我的车竟然飞了起来,安全气囊打开的同时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车窗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的脑海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这下结不成婚了!”
第一章重生
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首先传来的是一位女人的哭泣,我松了口气,还好,我还活着,哭的应该是我妈。
心一宽我就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模糊的面孔,一张,两张,三张,四张……数不清,耳边一片欢叫:“醒了,醒了,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眼前渐渐清晰,首先看清一张挂着眼泪的中年妇女的脸,然后是旁边的两位含泪的年轻女子,一位年纪更小的在叫:“大小姐,二小姐在看你。”
再然后是一位趴在床沿上一叠声叫着二姐的小人头,最后看到一屋子的陌生人。
是的,我确定全是陌生人,一个也不认识,还梳着奇怪的发髻穿着清宫剧里的旗服。
第一反应自己在做梦,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感很明显。
那么应该是在拍摄什么节目,四下一望,只看到很古代的木质房屋,很古代的屋内摆饰,没有摄像机。难道是暗拍的真人秀或者整盅节目?
于是下意识问道:“这是哪儿啊?你们都是谁啊?”
我的问话换来一片错愕。
一位立在旁边的中年男子焦急的问道:“张太医,瞧小女这情形?有什么不妥?”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帅小伙闻言拨开人群,把一位老人引到了我床边。
老人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翻了翻我的眼皮,还号起了脉,沉吟半晌,只听他说道:“小姐此次病情凶险,如今竟然转醒,已属万幸,不过看情形,小姐应该是高烧久治不退,已然烧坏了脑袋,怕是暂时失魂。此种案例在先朝的医书中曾有记载,容我回去翻找出来,细细考量,再对症下药也不迟。”
旁边的帅小伙急道:“你只说舍妹有无大碍?”
那什么太医答道:“性命无碍。只是暂时较为虚弱,需要照方子调养几日。至于这失魂症也无大碍,怕是时间久了自可痊愈。”闻言周围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气,又忙着向那什么太医道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拍戏,这演技也太牛逼了。心中一急,我又晕了过去。
等我能够下床,已经是五天后。五天的时间足够我大概弄清我目前的处境。
我的模样未变,脸还是那张脸、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端庄秀丽,撂哪也算美女一枚,只是好像年轻了几岁,身材也好像瘦了些,不比以前的前凸后翘。
我想我也许应该可能是穿越了,据说我如今所处的时代是康熙五十四年,我现在的身份是西林觉罗氏。鄂敏,十五岁,这家的二小姐,上月得了重病,我判断是肺炎,太医已宣布回天乏术,全家齐聚一堂准备做最后告别时,昏迷了三天的我却起死回生了。
我的父亲,不,应该称我的阿玛叫鄂尔泰,满洲镶黄旗人,现在袭着祖上的官,做着一份清闲的工作,估计是位郁郁不得志的啃老族。
额娘人称夫人,出生官宦世家,乃国子监助教迈柱的女儿,迈柱这名字够特别。
我的贴身丫头翠竹说起我那所谓的额娘时特自豪,说府里只有这一位夫人,我的理解是我的父亲对她一往情深,从未娶过小老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三位哥哥以及两位大有来头的嫂子,一位寡居娘家的姐姐,姐夫前年病死了,下面还有三位弟弟,最小的才三岁,跟两位嫂嫂的孩子一般大。
在翠竹倒豆子般报出他们的年龄时,我在心里粗算了下,这是一位繁殖力惊人的母亲,除最小的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以三年抱俩的速度计划生育着。
眨眼又过一周,虽然每天都有陌生的亲人前来嘘寒问暖,送东送西,我的孤独无助感却越来越强烈。
我思念我的父母,不知他们失去我这个独女后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我思念陶晓玲,思念我的未婚夫,甚至也想起了我那自以为是的准公公和刻薄的准婆婆。
老天,我只不过是有点婚前恐惧症,你却给我这么大的反应。
穿越也就算了,还穿到如此复杂的家庭,光直系亲属就十几号人,再加上堂亲表亲丫鬟小子包衣奴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百多号人,你叫我如何去适应这逆天的关系。
不行,我得想办法回去。
等到一个月后我肺部的郁结全部消散,得到太医保证我已完全康复时,我已把这宅子逛了个底朝天。
这是一所在我看来相当大也相当上档次的宅子,放二十一世纪绝对值十几个亿,可我的阿玛还整天垂头丧气,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日子过得不得意,愧对家人。
我整天瞎逛着,把宅子的旮旮旯旯翻了个仔细,我在找摄像头,因为实在想不出回去的门路,我只好自欺欺人的幻想着这只是一个暗拍的真人秀节目。
翠竹对我的行为深感好奇,我的额娘却说我病刚好就露出了本性。
最后我得出结论,节目组隐藏的太深,光从这宅子查不出端倪,我要到外面去,戳穿这影视基地的真面目。
我的出行没有得到任何阻力,只是让翠竹随行伺候着。估计鄙视女人抛头露面的恶行自清末才开始,当下的女人虽不能与男人相提并论却也相对自由。
一出宅门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几条深巷,我们来到了正街,只见大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我昂着脖子只管往前疾走,翠竹急得直问我到底想买什么,我怎么能告诉她我只是想走到这影视基地的尽头?干脆不理她。
“敏敏,敏敏。”旁边似乎有人在喊,我没反应。
“西林觉罗。鄂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搭理我。”
我才醒悟喊声与我有关,犹豫着是否要打招呼,翠竹却一把拉住了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我循声望去,只见两位器宇轩昂的帅哥正朝我走来,矮的那位浓眉大眼,满脸骄气,看着面生,应该从未见过,高点的那位应该是鄂敏亲戚,我在鄂府见过两次。
记得第一次是在我刚醒来不久的一天,当时我内心极度彷徨无助,几近崩溃,突然冲着一屋子探病的人大喊大叫起来:“你们都是谁呀?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找我自己的父亲母亲!”
于是引起一片慌乱,鄂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只有他不动声色地静立一旁,一双深邃的眼睛惊疑地望着我,似悲悯,似落寞,似心痛,令我印象深刻。
事后本想向翠竹打听他的身份,因频繁探访的亲戚实在太多,就把只出现一次的他给忘了。
第二次应该是在某次我翻箱倒柜找摄像头时,当时他远远地立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我,翠竹还向他行了礼,叫了一声少爷。
可那时我忙得很,又灰头土脸的,没心思搭理他,但我记得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阴尸鬼”。
这是我大学同学教我的土话,专门形容那些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冷头冷面的人。
叫住我的帅哥见我只盯着“阴尸鬼”发呆,拍手笑道:“鄂敏,你不会连他也不认得吧?看来果真得了失心疯。有趣!”
翠竹在旁抗议道:“九三爷,我家小姐只是暂时得了失魂症,不是失心疯。”
那九三爷白了翠竹一眼,傲骄地说:“意思差不多,我偏要说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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