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江山云罗 > 第一章、丹鼎同火·月霞云间

第一章、丹鼎同火·月霞云间(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天亮了?”

吴征很少有这种天明像道催命符的感觉,不过今日有。环在脖颈上的藕臂一紧又松,再慢慢地越来越紧,旋即传来脸颊摩挲时的光滑,与骤然强烈的呼吸。

这一抱好长好长,眷恋不舍,依依不忍分别。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美妇才忽然一甩一推将吴征推在一旁,给他留下个后背,幽怨道:“哼,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急着走!”

吴征心中好笑,不想祝雅瞳撒起娇来,比少女还要顽皮些。本想宽慰几句,眼珠子一转,轻咳一声板着脸道:“已赔了你一整日夜,天明就真没办法了。”

“菲菲就可以赖着拉你不准走,人家就不行。”祝雅瞳大发娇嗔着不依,背对着吴征生起了闷气。

“醋劲儿还真大。”吴征强忍着笑搭上祝雅瞳的肩头道:“不是都说好了的么……菲菲那时候恰巧诸事清闲而已……”

“哼……”祝雅瞳一抖肩不准吴征触碰,刚要埋怨,那又粗又热的大手向下一滑,钻进了腰际。

美妇臀儿丰翘,侧卧时胯骨自然而然地支起,让蛇腰与床面露出块裂隙来。恰能让吴征的手臂穿过后向上一弯,将一对奶儿拿在手里。祝雅瞳娇躯一抖,只觉大手的热力直透入心,再不舍反抗,只得闭目任由爱子胡闹。

“男子汉志在四方,嘿嘿,多呆半日也无妨,既然不走,那再来几回……”

“哎呀……”祝雅瞳扭了扭身,有些慌张道:“人家玩闹随口说几句……别别别……真的不成了……再来……要……要伤了……哎哟……”

“谁让瞳瞳这么贪吃,让你停还不停,这下吃着苦头了吧?”吴征贼贼笑着,又一挺腰抵着只丰润嫩臀低声道:“要不还依昨夜所言试试这里?菲菲,玦儿,玉姐姐的可都交给了我……”

祝雅瞳骤然翻身一把捂住了吴征的嘴,另一手却捂住了臀儿。脸上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眼角忽然泛起泪光嘟着唇道:“娘去了成都以后,再没有一天离开过你……人前风光也好,绝境穷途也罢,娘没有一时一刻舍得你,只要你在身边,什么事娘都不在意。”

“孩儿知道。”吴征胸膛一暖,祝雅瞳对自己的爱深如大海,不由不令人动容。

“就算偶尔有几日不见,总是就在身边,那感觉截然不同。这一去后分道扬镳,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娘……很不习惯,也觉不适……”祝雅瞳捧着吴征的脸,一时间脑中混沌一片,也分不清自己是位慈爱的母亲,还是温柔的妻子:“娘终究只是个女子,先前把祝家交给你是做对了的。若再让娘管下去,非得彻底败光了不可。”

“慈母多败儿,娘再这么宠着我,第一个败的就是我了……”

“那……也没错。话说回来,若是征儿从小跟着娘长大,八成就是个败家子儿……也算是歪打正着。”祝雅瞳有些不好意思道:“去吧,早去早回,平平安安地回来。吴郎不必担心,有什么好东西,瞳瞳都给你留着,回来以后一家团圆了不迟。”

“好!”吴征振奋道:“回来以后,我应承你的事也可以办到,瞳瞳一样不必担心。”

“嗯……”祝雅瞳埋首娇声,细若蚊呐,面红过耳:“那……届时拿你应承的事情来换……”

“一言为定。”吴征略愣了会儿神,不知是担忧前路难行,还是畅想归来之后种种温柔旖旎,片刻后又死命搂了搂祝雅瞳道:“临行前还得去和师娘拜别,另外,我还想去见一见柔惜雪,娘陪我去。”

“该当的。”

两人从布茧里出来,颇有恍若隔世之感。洗漱沐浴浣去一身粘腻,换好了衣衫后祝雅瞳才消褪了脸上红潮,复又端庄优雅起来,与吴征对视时还有一股刻意的不假辞色,惹得吴征心中暗笑。

“菲菲不敢太早来陪伴师娘,这个时辰正好。”吴征探头探脑又侧耳倾听,确认林锦儿的院内无人,才朝祝雅瞳一点头。

【那定然是你故意狠狠地弄了她,才让她行动有异不敢出门。】祝雅瞳明知吴征刻意说这话来羞自己,索性不予理睬,当做充耳不闻。心头却暗道若是任由他胡来,今日多半也要动弹不得。

“师娘,徒儿来请安。”吴征叩响了门扉,三下轻叩便垂手肃立一旁。

原以为时辰尚早,林锦儿未必便起,不想片刻后门内便有脚步声响起,一声女音软软道:“来了。”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吴征不敢抬头,耳听得林锦儿拔高了音调道:“征儿,你怎么来了?”

两人在昆仑山上感情最深。林锦儿待吴征视同己出,吴征被罚去青云崖时,第一个去探望的是她,半点不嫌弃的也是她,对吴征报以最大的信任与鼓励的还是她。之后吴征下山,林锦儿远赴凉州,两人许久难得见面,林锦儿大片的心思也扑在奚半楼身上,多多少少生分了些。可吴征出使燕国之前的话犹在耳边萦绕,以当时而言,待吴征最好的的的确确是林锦儿。

祝雅瞳还为这一句话大吃飞醋,恼怒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生生给了林锦儿一记耳光。此后悔之无及,心中一向觉得亏欠。

吴征与林锦儿产生不了血脉相连之感,可每逢见到她总觉轻松自在。林锦儿又一贯温婉可人,叫人不自觉地就更加亲近些。吴征常思报答,现下终于有机会在自家府院里供奉尽孝,林锦儿却早已不似从前。

拔高了的音调里仍有亲近之情,更多的却是责备之意,每每吴征前来请安都是如此。

林锦儿把自己锁在小院里,二门不迈,日夜里身上所着净是麻衣孝服。奚半楼与她并未举办婚事,也尚未来得及给一个正式的名分,可林锦儿始终以守寡自居。

昆仑一门仇深似海,尤以林锦儿为最。来紫陵城安定下来之后,她给了吴征一句话:“征儿你放心,师娘心中有数不会寻短见。一来你初掌门派又有诸多事务,正是急需人力物力的时候。师娘不是什么能人,对门派诸事也算了然于心,当能帮上些忙。二来师娘要替你师傅看着你,亲眼看一看他最得意也最信赖的徒儿重振昆仑,日后泉下相见,你师傅问起来,师娘也好细细说与他听。”

这一番话让吴征暂时不必担忧林锦儿,却也让他心惊胆战。听林锦儿的意思竟是死志已决,只是暂时不死而已……她苦恋奚半楼多年,两人还未过上多久的恩爱日子就遭遇大变,可谓心已死了。

这一番话之后,每逢吴征前来请安,林锦儿一反从前对他的疼爱有加与心软,总是迫不及待地赶他走,反复交代正事重要。昆仑不仅不能从吴征手中继续衰败下去,还得尽快振兴起来。

那意思林锦儿也好早日去地下与奚半楼相会,吴征对此束手无策。

没奈何之下,只得请朱泊与林锦儿一同负责重新编纂昆仑派典籍之事。昆仑山上的藏经阁已经一把火烧得精光,如今都只存在朱泊的脑子里,门派之学想要源远流长下去,重修书册典籍必不可少。林锦儿重责在身,吴征更希望这些典籍永远修不完……

“弟子将入军务恐近期难归,特来向师娘辞行。”吴征毕恭毕敬地跪地磕头,祝雅瞳也随在身侧矮身一福。

林锦儿只向祝雅瞳轻轻一点头,浑若未见。又一把拉起吴征道:“你是掌门人,就算我是你师娘也没有磕头的道理,今后不许。师娘在此好好的,务虚担忧。你有事自去便了,早些站稳了脚跟,好重建山门。”

吴征见她满面红光,双目睁得大大的。比起从前在昆仑山上这一辈弟子里年龄最小的娇俏少女,现下的她强打精神,故作云淡风轻,甚至那憋出的一脸红光反倒现出些病态来。吴征心中一痛,自己初下昆仑山时,林锦儿百般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全是些细微琐事,听着絮叨的话却让人心里甜甜的十分受用。如今林锦儿只是赶着他,催着他快点,再快一点,吴征都不能林锦儿知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哀莫大于心死。吴征眼眶微红,低声道:“徒儿晓得。师娘在府上莫要见外,有什么事就与赵立春说。这一趟府上诸人大都要去,师娘替徒儿看好府邸。师祖若是饮酒过量,师娘也得劝着些……”

“好啦好啦,都知道了。”林锦儿挥手打断,推着吴征向院门外走去道:“速去,速回,师娘洗漱完就去找小师叔,修编典籍的事早一日完成便早一日好。你莫要啰嗦,男儿汉大丈夫又是掌门之尊,哪还有操心这点小事的……”

吴征被推出院门,无奈之下只得与林锦儿挥手告别。听院门砰地关上,吴征与祝雅瞳对视一眼,一同摇了摇头,并肩向柔惜雪的小院行去。

“你师娘不太愿意看到你。”

“嗯?为何这么说?”吴征一愣面目凝重起来。祝雅瞳与林锦儿在府上来往不多,吴征大多时候也是孤身前来,以祝雅瞳的伶俐细致,她的意见吴征向来尊重。

“娘也说不清。”祝雅瞳一脸沉思着道:“只是这般匆匆忙忙地赶你走,你想想看,菲菲啊雁儿啊玦儿啊她们什么时候会这么做?”

“除非有什么事想瞒着我,也算是不愿在当下看见我。”吴征也沉吟着道:“师娘没什么好隐瞒的东西,那就是不愿意见我了……”

“嗯,不是厌恶,只是不愿看到你。可能征儿让她勾起什么回忆,徒惹伤心?”祝雅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林锦儿眼下的情况谁也没有好办法。

“接下来一段时日见不着我,师娘说不准还觉得清净。或许昆仑重建能让她有些许安慰,届时才能开怀些。”吴征叹息一声,把嘴一呶道:“前面还有一个为了师门殚精竭虑的人。”

吴征对这个世界始终保有足够的尊重。忠孝礼义,在世人的心里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连一些女子都是如此,吴征对这些女子也就更加感佩。

“嗯,去看看她。”祝雅瞳略有愧疚之意。天阴门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每每接近这处整座府邸最偏僻,却也最清净的小院时,她都有些怯意。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吴征握了握祝雅瞳的素手宽慰一句,又冷笑一声道:“我说的殚精竭虑可不是她,她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哪里殚精竭虑了?”

祝雅瞳听得柳眉一挑,鼻翼一皱嗔道:“口口禅机,不如与她去说,她是修佛之人,说不准能劝得动。”

“难,难,难。”吴征对着院门伸手一推道:“我本不欲生,忽而生在世。我本不欲死,忽而死期至。修佛修心,有人顿悟,有人修一辈子堪不破,光凭几句话又哪里劝得动了?”

这处院门从来不锁,也不上门闩。

柔惜雪此时正静坐于亭中,微扬着头远眺晨光。吴征打了几句机锋,皆中天阴门现下境遇,说的声音又不算小,自能让她听在耳中。可推开院门时,柔惜雪木然不动。

这座小院是吴征依着冷月玦的要求立起的,但吴征还是第一次来。祝雅瞳与柔惜雪之间的恩仇说不清道不明,谁也分不清是非,甚至说不出个所以然。两人又同时佛宗门派的弟子,不免让人怀疑是前世孽缘,因果纠缠。吴征虽不记恨柔惜雪将自己的事情卖给了霍永宁,这一笔账总是在的,抹也抹不去。故而柔惜雪入住之后,吴征一次都不愿来。

不过这第一回来到府中最别致的小院,还是颇有惊艳之感。

院中始终有一股淡淡的香火气,正屋被修缮成了佛堂,当中供奉着毗卢尸佛,左首处是现无愚佛,右首处立着观世音菩萨。三尊佛像精巧,朴素,只以岩石雕成,略施色彩不铸金身。堂前的桌案摆着一只小香炉点着三炷青香,一盏油灯不灭,一柄木鱼。

不比从前天阴门的佛寺里香火鼎盛,人来人往,但是这般清净才是修行处该有的样子。三炷香,三缕青烟,三座佛像,一切都寡淡而安宁。

早课时辰已过,木鱼声不再响起,一串念珠挂在木鱼上暂摆于案桌。这串月亮子所制的念珠已被摩挲得光滑如镜,也被养得油润盈亮的念珠共二十四颗。以吴征的眼力,自能看清刻在每一颗珠子上的小字,如【柳寄芙】,【郑寒岚】,【姜如露】等等……

柔惜雪静坐着不动。常开的院门全无避忌,似乎来的是帝王将相还是乞丐流民,于她而言没有区别。无论谁来了,都可以随处看看,随处坐坐,想走自走便了,都与她无关,她只会坐在那里,看她的天空,念她的经文,想她的事情或者什么都不想。柔惜雪肌肤本就极白,朝阳一照隐隐然透出玉质的光泽,此时静坐着仿佛也化作了一尊玉美人,无情无感,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吴征也随处看了看,见炉中青香将烬,便候了片刻待它们燃尽了,自点了三支叩拜祈祝之后续上。起身之后并未离开,而是拿起念珠一一抚过刻在上面的名字,尤其在【索雨珊】三字上摩挲许久,才合十于手心再度闭目祈祝后恭恭敬敬地搭上木鱼,复归原位。

石桌旁共有四只石凳,吴征与祝雅瞳自顾自地坐下,望天的柔惜雪不打招呼,也不阻拦。桃花山恶战之夜她身受重伤昏迷多日,曾清瘦得皮包骨头。苏醒后武功全失再也不是呼风唤雨的绝顶高手,天阴门覆灭也没了永远做不完的事。每日在小院里安住旁的好处没有,倒是身材越发丰腴,修心养性之间,面容恬淡自然,比起从前满腹心事的阴郁,满脑为了天阴门而争斗的狠厉全然瞧不见了。

若不是吴征对她有些了解,多半会以为这位自小修行,早已达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境界。

“掌门师姐请用茶。”祝雅瞳倒了杯清茶递上,无意间与柔惜雪指尖一碰,只觉触手分外冰凉。这才见她仍是一袭僧袍,虽内着了棉衣,可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寒凉,柔惜雪武功全失身体比之寻常人还不如,这点衣物于她而言算是少了。

柔惜雪仍然不动,任由祝雅瞳入了偏屋取来裘袄为她披上,又好半天才将扬起的头低下。似是看得太久,脖颈酸麻难忍,柔惜雪秀眉微蹙轻咬牙关,呼吸也剧烈了些,皙透白净的脸上泛起一抹血色。她目光难以察觉地一黯,又一眨便消失不见,以极低极轻的声音道:“我自己会,不敢劳你操心。”

没有师妹二字,柔惜雪全无情绪的双目里,不知是已没了一切牵绊,还是依然不认祝雅瞳这个师妹。

“当初建这座小院的时候,玦儿与我要了这些,我一时想不明白,今日才懂了,只可惜没有早些懂,否则我该当时时来的。”吴征向祝雅瞳道:“毗卢尸佛,现无愚佛,少有专程供奉这两位佛祖的,今日一见柔掌门,我倒是明白了。”

祝雅瞳并不答话,只望了吴征一眼,又静静地望着柔惜雪,柔和又歉疚的目光中,似想看清她的每一分变化。

“毗卢尸佛位居过去七佛第一,无忧树下成道之时,犹如百亿日出。我猜柔掌门供奉毗卢尸佛,与佛祖成道之日的光耀无甚干系,倒是取他过去七佛之意更多些。”吴征信口而言,仿佛与祝雅瞳单独闲聊,石桌旁并无柔惜雪此人:“佛言人之软弱唯独不舍,不舍过去之荣光,不舍过去之恩爱,柔掌门虽心丧如死,终究忘不了过去。”

“佛宗看世间疾苦,见众生皆以无明为父,时不时动无明之心,以贪爱为母,时不时动贪爱之念,所以言众生皆愚。我猜柔掌门供奉现无愚佛,是想不生无明,不生贪爱。至于观世音菩萨,则是求菩萨的大智慧以破此魔障,以寻光明。”

吴征说完之后也望定了柔惜雪道:“柔掌门佛法精深,在下想问一句,柔掌门在此日夜供奉佛祖菩萨,念经祈祝,究竟求的是如愿,还是求禅?”

柔惜雪目光几乎未变,淡淡道:“贫尼罪孽深重,求如愿消解罪孽,亦求禅忘却世间疾苦。其实求什么不重要,惟点滴心愿而已,吴公子刻求因果,是着了相了。”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盛夏之夫妻交友背叛我为卿狂母狗黄蓉传我的支书生涯高树三姐妹武林启示录欲望中的颤抖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