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3）（1/ 2）

“可可，可可！”谢雨晞边迅速冲向门廊，边对二楼的窗户大叫着。她的湿发凝结起来，摆动着把水滴甩到她的脸上，嘴里。当她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前时，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又甩过来，粘在她的脸上像攀附的藤蔓。

“可可！”她打开门，恐惧的阴云在她心头重重地压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妈妈？”

张亦可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显得如此镇定。谢雨晞抬头看去，一时间，她以为靠在栏杆上，穿着睡衣的那个人是张宇。

认出那是袖珍版的张宇之后，谢雨晞长长地出了口气。她笑了笑。无力感和冰冷感从四肢传来，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却还是笑着。

张亦可从楼梯上跑下来，他看着被雨淋透的谢雨晞，一时之间有些犹豫。突然，他向谢雨晞走过去，紧紧地抱着他。

他用一种大人似的镇定与温柔说：“怎么了，妈妈？你害怕吗？”

谢雨晞的心震颤了一下——好久没抱过这个孩子了。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被安慰的人竟然是她。

“是啊，妈妈好怕，妈妈好怕失去你！”她微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却流了出来。

“那现在有没有好一点了？”张亦可在她耳边轻轻说。

“好多了！谢谢你，孩子！”

谢雨晞很想让这一刻延续下去，但她的心还没有安定下来。她问张亦可有没有什么异常出现，而张亦可则摇头：“从你出去之后我就趴在二楼栏杆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二楼有个视觉上的盲点，那就是地下室的暗门。谢雨晞让张亦可上去，叮嘱他“不要有任何响动，还有，如果楼下有什么异常声音，不要下来。”

她打开地下室的门。借着客厅的灯光，脚下木质的阶梯呈现出年代久远的浅黄色。它向下延伸着，直到消失黑暗中。黑暗像盛在池子里的水似的，呈现由浅到深的变化，却不知到池底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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