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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罡旗令(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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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华举目看去,只见大门口颤巍巍走进—个白发如银,手扶古藤手杖的老婆婆来。这位老婆婆生得白发白眉,皮肤白皙,脸上虽有皱纹,如果不是一头如银白发,和两道垂下的白眉,你一定会说她不过五十许人。白发老妇身后,紧随着两个十五六岁的紫衣小婢,眉目如画,清秀动人。

白发老妇慈祥的笑了笑道:“老身早就来了,伏大娘,你也五十出头的人了,火爆脾气竟然一点也没改,这位相公说得不错,咱们这一门,虽然不算是名门正派,但也不能逞凶嗜杀,你不听他解释,就连施杀手,就算给咱们东山再起,也不过是给江湖上多添一个黑道帮凶而已,如何站得住脚?”

中年妇人被她申诉得汗流夹背,口中唯唯应“是”,一句话也不敢抗辩。阮天华心中暗道:这老婆婆不知是何来历?看来她的身份一定很高了。

矮胖老者连忙陪笑道:“老夫人请上坐。”

白发老妇走到上首椅子落坐,间道:“丫头怎么还没来么?”

中年妇人道:“就是因为公子没来,这小子假冒公子,向小红刺探咱们隐秘……”

白发老妇蔼然一笑道:“我看这位相公不像是什么坏人,说不定是一场误会……”

矮胖老者道:“少主至今未来,会不会在路上……”

白发老妇笑道:“司护法放心,丫头自保有余,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时,小红端着一盏茶送上,说道:“老夫人请用茶。”

白发老妇含笑道:“这丫头倒是伶俐得很。”

小红退下之后,阮天华已经从他们口气中,听出他们好像是一个什么门派,今晚有个聚会,自己不便多留,这就拱拱手道:“老夫人垂察,在下原是找四师叔来的,小红姑娘误为在下说的四师叔是这位司爷,这原是误会,老夫人如不见责,在下这就告退。”说完,又一抱拳,正待退出。

白发老妇蔼然笑道:“这位相公请留步。”

阮天华道:“老夫人还有什么见教?”

白发老妇道:“相公请坐,老身还未请教相公尊姓大名。”

阮天华还没有坐,拱手答道:“在下阮天华。”

白发老妇问道:“阮相公和形意门阮掌门人如何称乎?”

阮天华道:“老夫人说的正是家父。”

白发老妇蔼然笑道:“伏大娘,阮相公说的早晨从听涛山庄来,那是不会错了,你硬要把阮相公留下,岂不无缘无故又和形意门结下梁子了么?”原来她早就来了。

伏大娘俯首道:“属下只是一时气愤,还当他是对头派来的奸细。”

白发老妇又道:“但阮相公又如何会找上这里来的呢?”阮天华就把自己原是找四师叔来的,中午在祟仁城外一处面摊打尖,是那秃顶老头指点,要自己找到大槐树来,大概说了一遍。

白发老妇点头笑道:“秃鹰腾老三也是多年老江湖了,怎么不问问清楚,就把阮相公当作了丫头……”一面含笑道:“好了,现在大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老身也要向阮相公略作介绍,老身姓于,小儿于大年,是昔年天罡旗的掌令……”

她口气微顿,接着解释道:“老身说的天罡旗,阮相公年纪还轻,只怕没有听人说过,天罡旗,在二十年前,也算得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也有人叫咱们天罡门,掌令等於其他门派的掌门人。二十年前,天罡旗突然遭到一群不知名的蒙面人袭击。小儿大年夫妇和许多护法,都是在家中个别遭受围攻,一夜之间,几乎伤亡殆尽,剩下来的几个人,也都是重伤未死,留下了一命……”

阮天华道:“这些人,出手如此残酷,老夫人可知他们什么来历吗?”

“不知道。”于老夫人道:“直到今天,还是一个谜。”她伸手一指伏大娘,说道:“伏大娘就是本门一位护法的未亡人。”接着又指指矮胖老者说道:“这位是司长庆司护法,当时身中一十三剑,没有死的人,还有就是在崇仁城外摆面摊的腾老三,另外还有几位,也会在今天赶来。”

阮天华就朝伏大娘和司长庆拱拱手,然后说道:“伏大娘,在下方才多有开罪之处,还望多多恕罪。”

伏大娘是一个爽朗的人,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阮相公不介意就好。”

阮天华眼看这一阵耽搁,差不多已快是申牌时光,这就拱拱手道:“老夫人、伏大娘、司大叔,在下告辞了。”

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阮相公请宽坐,老身方才奉告寒门之事,实有一事奉托,不知阮相公可否屈留些时候?”

阮天华道:“不敢,老夫人有什么见教,但请明说,在下如能胜任,自当稍效棉薄。”

于老夫人欣然道:“能蒙阮相公金诺,老身先行谢了。事情是这样,自从大年夫妇落难,只遗下一女,那时才只有有六岁,当时大家就决定二十午后,再行集会,重整天罡旗,今天就是本门集会之期……”

阮天华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于老夫人续道:“集会的地点就在三山庙,老身要小孙女在期前来找伏大娘的,老身等小孙女走后,又放心不上,随后又赶了来,怎知小孙女到这时候还未到来。老身先前是怕她学武分心,因此二十年来,始终未曾和她说过本门之事,也没和她说今晚在此集会,只要她在今日之前,赶来这里,小孙女此时尚未赶到,可在路上有了耽搁,但今晚集会,是二十年前所决定,乃是本门一件大事,自然不能改期,因此老身想请阮相公帮忙,今晚代小孙女一行,不知阮相公意下如何?”

阮天华听得一怔,原来她要自己帮忙,竟是要自己去假冒她的小孙女,这个如何使得?心念一转,不觉拱拱手道:“老夫人,这忙在下只怕帮不上,在下怎好改扮女子……”

于老夫人笑了笑道:“阮相公放心,老身怎会要阮相公堂堂七尺之躯,去改扮女子?因小孙女从小都是穿着男装,身材比起阮相公虽然矮了一些,但面貌也和阮相公差不多,老身只是要阮相公就是这身打扮,去三山庙应付一下,错过今晚,本门的人又各自分散,重整本门,不知又要延到何年何月去了,因此今晚之会,对本门十分重要,务请阮相公鼎力赐助才好。”

伏大娘道:“阮相公,老夫人说的极是,重整本门是一件大事,如果少主人不参加,今晚这会,无形中就散去了,目前只有阮相公去代一下,你不明内情,就不用开口,一切有我会代你说的。”

阮天华眼看着老夫人说的如此郑重,自己一时倒不好推拒,只得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勉为其难了。”

于老夫人喜道:“阮相公答应了,这样就好。”

伏大娘仔细朝阮天华脸上端详了一回。说道:“老夫人说得不错,阮相公脸型确然和少主人有几分相似,无怪腾老三会认错人,这样好了,为了避免今晚与会的人日后误会,属下替阮相公稍为改变一点容貌,大家就认不出来了。”说完,回头叫道:“小红,你去把易容的木盒子拿来。”小红答应一声,从里面捧著一个朱红小木箱走出,放到桌上。

伏大娘伸手移过板凳,朝阮天华招手道:“阮相公请坐下来。”阮大华只得依言在板凳上坐下。

伏大娘打开木箱,从箱中取出一支极细的毛笔,然后又打开一个小瓷罐,用笔沾了些,就在阮天华脸上仔细的一绘,她在木箱中取出几支极细的毛笔,打开几个小瓷罐,一会用另一支笔,沾另外—罐,一会又用那一支笔,沾那瓷罐,反正时常在更换,阮天华不知她在自己脸上涂了些什么?

伏大娘手法极快,—会工夫便已竣事,收好木盒,一手递过一面铜镜,说道:“阮相公请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镜里不再是阮相公的面貌了吧?”

阮天华举镜一照,只见自己一张脸孔,果然已经完全改变,心中暗暗奇怪,刚才伏大娘在自己脸上涂改的地方并不多,怎会完全改变成另一个人呢?最使阮天华惊奇的,自己凝足目力,仔细观看,竟然看不出伏大娘在那里涂改了,好像这张脸就是天生的一般。

虽然镜中这人和自己一样英俊,但总觉得有些姑娘腔,这是因为于老夫人的小孙女,本是一个女子,就算穿了男装,还是掩不住有一股女孩子儿模样,所以自己脸上也有了女孩子气。

于老夫人含笑道:“伏大娘,你这一手,真是神乎其技,这一来,和立雪简直一模一样,若非老身看你易的容,真会把阮相公当作立雪了呢。”

伏大娘笑道:“老夫人夸奖,属下这点微末之技,算得了什么?”

接着哦道:“小红.你也要改扮一下,待会我和司护法要先去三山庙接待,你扮作少主人的书僮,用过晚餐,等到初更时候再去。”小红应了声“是”。

伏大娘朝于老夫人笑道:“属下本来就准备要小红扮少主人书僮的。”

于老夫人点点头道:“很好,这孩子伶俐的很,她扮书童倒是挺合适的。”事情就这样决定,司长庆和伏大娘因须赶往三山庙接待,别过于老夫人,先行走了。

傍晚时分,小红和随侍于老夫人的两名小婢,淘米,洗菜,升火、做饭,在厨下忙着。于老夫人和阮天华则在堂屋中聊天,从阮天华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问到他这次离开听涛山庄,是到那里去的?阮天华只觉得老夫人慈祥和霭,殷殷垂询,当下也不隐瞒,就把这次听涛山庄所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于老夫人听了毫不感到惊诧,只是点着头,笑了笑道;“那人假冒令尊,和有人假冒阮福,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事关令尊在华盖山紫贤洞得到的一册手抄秘笈而起……”

阮天华惊异的道:“老夫人也知道么?”

于老夫人笑道:“令尊得到一册贵门手抄秘笈之事,现在早已传遍江湖,老身也只是听说罢了。”

阮天华道:“但在下和四师叔等人,却从未听家父提起过,还是听假冒阮福的那人说出来的……。”

于老夫人轻轻歇息一声道:“这就是人心不古,令尊是形意门的掌门人,他得到的是一册“形意真解”,也是形意门的东西,与外人无关,再退一步说,就算令尊得到的不是形意门的东西,但得到的是令尊,这也是缘法,别人怎可心存非份,取巧豪夺?”

说到这里,口气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这次令尊得到一册形意门的秘笈,何以会引起这许多人觊觎,阮相公可知其故安在吗?”

阮天华望着她道:“在下想不出来。”

于老夫人道:“老身也只是听说,据云令尊此次得到的秘笈,乃是贵门失传已久的神功驭剑术,这种驭剑术神功,昔年只有昆仑、崆峒和贵门三个门派会使,虽然练法各异,却都能以气使剑,只是后来这三个门派都失传了,令尊此次从紫贤洞得到的这册秘笈,因为是驭剑神功,是以消息传出之后,黑白两道的人,就算有的不想攫为已有,也颇想一观,是以觊觎的人就特别多了。”

阮天华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只是……”

于老夫人看他面有犹豫之色,问道:“阮相公可有什么怀疑吗?”

阮天华道:“是的,在下在想,家父一向……不论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四师叔,有时在吃晚餐的时候,有时晚餐之后,在房里喝茶的时候,从未隐瞒过什么,所以外面传说家父得到秘笈一事,在下觉得并不可信。”

于老夫人点点头道:“阮相公是他唯一的骨肉,他既然没告诉你,那可能只是传说而已。”刚说到这里,小红和两个小婢已经端着饭莱走出,放到桌上。小红道:“老夫人,阮相公请用饭了。”

于老夫人笑道:“你们倒做了不少莱肴。”

小红道:“都是些现成的东西,小婢不知道老夫人的口味,还是二位姐姐帮小婢做的。”一面朝阮天华道:“阮相公,只是没有酒,怠慢相公了。”

阮天华道:“在下不会喝酒。”

于老夫人和阮天华各自坐下,老夫人只吃了一碗饭,阮天华却一连吃了三碗,对三位姑娘做的莱,赞不绝口,小红脸上喜孜孜的很是高兴。饭后,小红等三人收过碗盘,又沏上香茗,才退到厨房去吃饭了。于老夫人又叮嘱了阮天华许多话,教他待会儿前去三山庙,如何应付,不知道的事,可以问伏大娘。

阮天华一一记住了,过了一回,小红已经换了一身男装走出,她把秀发盘起,还用青布包了发髻,看去真像一个十三四岁的书僮。于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打扮起来,倒真像个书童,只是这样清秀的书童,也只有像阮相公这样英俊的相公才配。”

她口中“哦”了一声,又道:“你小红这名字也该换一个才行。”

小红俏皮一笑道:“对了,阮相公,你叫我小红好了。”

阮天华绐她一提,也朝于老夫人问道:“老夫人,在下代令孙女赴会,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于老夫人笑道:“看老身多糊涂,阮相公不问,老身差点忘了,小孙女叫做立雪,这名字很好记,立志雪仇的意思。”

“于立雪?”阮天华不由愣住了。

于老夫人诧异地道:“怎么回事?阮相公听过这个名字?”

阮天华点点头道:“我有个义弟也叫于立雪,跟令孙女同名。”

于老夫人讶然道:“阮相公能告诉老身,你这位义弟多大,又是怎么认识的?”当下阮天华将结识于立雪的经过说了一遍,于老夫人点点头道:“根据阮相公的描述,是立雪无疑,怎么她现在还未到呢?”

阮天华这才自己这位义弟原来是位姑娘,顾不得第一次相逢时,那声尖叫自己就以为是女人的声音,后来两人结拜兄弟时,他流露出的神态和所说的话,现在想来就恍然大悟了。阮天华不由俊脸微红,赧然道:“原来义弟是位姑娘……”

于老夫人慈祥地一笑道:“立雪自小就爱穿男装,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呢?”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阮天华忧虑地道:“可是义妹没有按时赶来,莫非路上出了问题?”

于老夫人道:“但愿她不会出问题……”

小红道:“老夫人,大娘临走时吩咐过,请老夫人到房里去休息。”

于老夫人道:“老身是要休息了,阮相公,那就麻烦你了。”两名小婢扶着老夫人站起。

小红道:“阮相公.我们也可以走了。”

阮天华朝于老夫人拱拱手道:“老夫人但请放心,在下会应付的。”

于老夫人道:“如此就好。”她由两名小婢搀扶着进房而去。

小红道:“阮相公,你先出去,小婢就出来了。”阮天华依言走出,小红吹熄灯火,随手带上了门,朝站在门口的阮天华嫣然一笑道:“相公,我们可以走了。”

山林间都被夜风笼罩,一片黝黑,今晚天上云层很厚,连星星都找不到一颗。小红已经换了一身男装,挺像小书童,她一手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引路。阮天华青衫配剑,随着她身后,两人都没施展轻功,只是和平常赶路一般,一、二里路,不消一会工夫就到了。

三山庙大门敞开着,只是没有灯光,两人刚走近大门,门内有入喝道:“纵横江湖三十六。”

小红脚下一停,应道:“六合之内旗为尊。”

门内立时闪出一个灰衣道人,抱抱拳道:“小哥,请熄灯。”

小红把灯笼朝上提起,高举过顶,说道:“这盏灯要照亮大家,怎么能熄?”

灰衣道人立即抱拳,躬身道:“原来是少门主来了,快快请进,贫道替少门主带路。”说完,急步走在前面领路。

小红依然手提灯笼,跟着灰衣道人走去,阮天华却跟在小红身后。三人穿过大天井,就从左边走廊,穿行过两重殿宇,一直来至第三进,只见迎面一座大厅上,四扇落地雕花长门紧紧闭着,从花格子中透射出明亮的灯光。阶上两旁站着四个一身灰衣的和尚,腰悬戒刀,一手按着刀柄,作出严神戒备神气。

灰衣道人迅快走上石阶,双手推开中间两扇雕花长门,当门而立,大声道:“少门主到。”小红走近石阶,就让阮天华走在前面,然后熄去了手中灯笼,朝抱柱上一挂。

阮天华走近厅门,灰衣道人已经退后了一步,躬身道:“少门主请进。”

阮天华也不客气,举步跨入,只见厅上已有十几个人,本来分雁翅般坐着,这时全都肃然起立,神色间一片恭敬,等阮天华左脚跨入,他们一齐躬身道:“属下恭迎少门主。”

伏大娘早已站在门口,迎着阮天华低声道:“你要大家请坐。”

阮天华抱抱拳道:“大家请坐。”伏大娘和灰衣道人一左一右,陪阮天华一直走到上首。

伏大娘道:“少门主坐下了,大家才会坐下。”上首中间一共放了五把椅子,伏大娘请阮天华坐了中间一把。

左首两把椅上坐着两个人.靠近中间一把,是一个灰衣老和尚,身材高大,广颡巨目。第二把椅上才是灰衣道人。右首两把椅上,靠中间一把坐的是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的老者,约莫六十来岁满脸都是皱纹。第二把才是伏大娘,他们四人随着阮天华一起落座,十几个人才一齐坐下。

灰衣道人随即站起身,说道:“本旗自从门主遇难,已有二十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二十年前,老夫人曾预定二十年后的今天,作为本旗重出江湖,复兴本旗的日子,如今少门主已经长大成人,本旗今晚集会,也就是由少门主担任门主的就职大典,少门主请起立,接受天罡旗令。”阮天华依言站起。

坐在他左首的灰衲老和尚从大袖中取出一支尺许长紫金旗杆,上缀一面三角杏黄旗,旗中央绣一个黑色圆圈,圈中绣一个黑色“罡”字。他走到中间站定,一手展开旗令。这一瞬间,所有的人纷纷站起。伏大娘低声道:“少门主要向旗令行跪拜礼,八拜之后,方能站起。”阮天华是代表他们少门主来的,依言朝旗令跪拜了八拜,才行站起。

灰衲老和尚神色庄重的道:“这面旗令,已由老衲保管了二十年,今晚能面交门主,实是本门一件大事,咱们等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少门主接过旗令,就是本门的门主了。”说完,双手把旗令递交给阮天华,阮天华双手接过旗令。

伏大娘低声道:“门主展开旗令,面向大家站停,让大家参拜。”阮天华像方才灰衣老和尚一样拿着旗令居中站定。这回所有的人一起跪拜下去,也拜了八拜,方始站起。

伏大娘又道:“门主请将旗令卷起,交给掌令护法。”阮天华卷起旗令,灰衣道人已经急步赶出,双手过顶来接旗令,阮天华就把卷好的旗令,交给了灰衣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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