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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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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元有些吃惊,找他洗脚的客人已经排到了下周,他的名气正以一传十,十传百速度传播。

有位客人还夸口说从大老远专程坐飞机来找他洗脚,乔元对这位客人印象极爲深刻,他姓蒋,听说是位超级土豪,每次来洗脚後,给乔元打赏的小费是最高的,可乔元不愿意帮他洗脚,因爲他脚特臭,只要他一来,乔元能推就推,实在不能推,就要求客人先把脚除臭了,再把鞋子放到别处,乔元才愿意帮这位客人洗脚。

今天,乔元发现这位蒋先生还带来一位朋友,五十多岁,官味十足,乔元起初并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後来才知道,他姓樊,是承靖市的副市长。

除臭完毕,蒋姓客人回到豪华单间洗脚房,一见乔元在等候,乐得这位客人眉开眼笑:「小师傅,你现在的谱真够大了,我从上个星期开始预约,预约到今天,我还怕你又找啥理由不给我洗。」

「谁叫你脚臭。」

乔元忍不住乐了,他今天格外高兴,双喜临门,早上一来上班,他就接到了利君芙的电话,这是一喜;电话里,利君芙说中午要与乔元见个面,跟她一起去领两百万,这是第二喜。

有了这两件喜事,乔元做什麽都是开心的,就无所谓帮客人洗臭脚,再说了,这个客人不一般,乔元瞧出来,连副市长也作陪,这蒋先生一定不简单。

「我这臭脚已经好很多了,以前我一天最高换十二双袜子,给你捏过之後,现在一天只换五双,我老婆说,不跟我离婚了。」

三人哈哈大笑,这蒋先生估摸五十多岁了,按理说,她老婆应该也老了,她怕离婚才对。

「老樊,给这小师傅洗脚,不仅能减轻脚臭,还能令我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蒋先生在樊市长面前大夸乔元的手艺,可这副市长没心思听这些,等蒋先生一停下话,樊市长马上机敏地转移了话题:「那请师哥以後经常来承靖市,只要你来,我再忙也陪你,最好您来承靖安家落户,同时加大在承靖市的投资。」

最後那一句是重点,蒋先生自然能听得出来,他笑呵呵一指:「狡猾。」

樊市长也不客套,既然称对方爲师哥,那他就是师弟,有了这层关系,说话自然随和:「师哥,您这次再不来,这蛋糕就全让别人吃了。」

「我不是来了吗。」

蒋先生开始让乔元洗脚,温水满满的木桶里加多了不少草药,整个房间弥漫着澹澹的草药味。

给乔元捏了几下,蒋先生舒惬道:「我说过,只要你们承靖市政府出台老城旧房改造的实惠政策,我蒋庆山肯定愿意来投资,多不敢说,两百亿。」

樊市长大喜:「太好了,师哥不用担心,所有政策都已规范出台,这政策涵盖了承靖市从城南到西门巷一带所有的旧城旧街道,初步预计投资高达三千亿,这仅仅是房地産的开发,还不包括基础建设等各方面的投资,师哥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发财好机会。」

蒋先生两眼一亮,把身体往樊市长方向凑:「说说具体点。」

樊市长抖擞精神,刚想开口,眼睛瞄向乔元,谨慎道:「小师傅,我和我师哥之间聊的事,都是政府机密,你可不能乱说出去,否则後果很严重。」

乔元木然点头,蒋先生则不以爲然:「老樊,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人家就一孩子,懂得什麽,就算你把这事宣扬出去,三千多亿的项目,谁拿得下。」

蒋先生不以爲然。

樊市长赶紧同意:「是是是,师哥的财团实力雄厚,全国皆知,我多虑了。」

接着,樊市长就市政府出台的「老城旧房改造的政策」,细细地说出来,蒋先生听得很仔细,偶尔插嘴问,他越听越兴奋,频频点头,已然对这个项目提高了热枕,又许诺加大投资五百亿,把樊市长乐得满脸红光,这麽一大投资桉,从中的油水只要摊上一星半点,那也是极其可观的了。

其实,乔元根本就没听两人说啥,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利君芙,琢磨着中午如何向张经理请假,不时地又想到利君竹,昨晚和她交媾时,由于想表现勇勐,乔元刻意没射,这没射就不是一次完整的性爱,乔元期待再来一次,他喜欢上了利君竹,喜欢她的浪劲。

彷佛心有灵犀,乔元放在制服上衣兜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乔元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利君竹发来的软绵绵短信:阿元,你在哪,有没有想我。

乔元手正湿,没工夫回短信,但他心里那股甜蜜难以抑制。

蒋先生见乔元捏得舒服,又跨上几句,乔元忽然灵机一动,有了计策。

樊市长和蒋先生又密聊了半天,便带着兴奋,匆匆和蒋先生道别。

洗脚房里就只剩下蒋先生和乔元。

乔元一边捏揉着蒋先生的足部,一边严肃道:「先生,你的病症我或许找到了,你脚部的神经已坏,容易分泌汗水,以前不及时更换袜子,不保持脚步乾燥,会滋养病菌,你的脚气病才会越来越严重。」

「小师傅说得是,你看有治麽。」

蒋先生听多了这些诊断,大同小异,也不觉得多新奇。

乔元眼珠子一转,接着问:「知道哪类人最容易得脚气病吗。」

蒋先生爽快道:「军人,我以前参过军,我的脚气病就是参军时患上的。」

乔元心想,原来这家夥以前是军人,怪不得出手豪爽,脾气豪迈。

摇了摇头,乔元笑道:「错,是道士,道士常年裹脚,那鞋子特臭,他们又比较穷,不像和尚还能化缘,基本没条件换鞋子,换袜子,以前都说臭道士,臭道士,就是这意思。」

蒋先生一听,不禁哈哈大笑。

乔元神秘道:「不过,我们周边有座鹰嘴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里的道士都没脚气病,臭脚更没有。」

「哦,是什麽原因,难不成他们富裕了,经常换鞋子袜子。」蒋先生打趣说。

乔元笑了笑,压低声音:「是因爲他们用鹰嘴山上的一种草药洗脚,洗澡,别说脚气病,连脚上都很少长疮。」

「什麽草药。」

蒋先生爲自己的脚气病治了几十年,已经对正经的治疗失去信心,反而信江湖偏方,尤其是草药,他顿时兴奋起来。

乔元暗暗好笑,见蒋先生上当,他更是煞有其事:「不能说,这是道家秘方,我懂得这秘方,这种草药恰好是秋季才长出来,如果要治好蒋先生的脚气病,我得上山帮你采药,至于能不能治好,我可不敢打包票。」

蒋先生大急:「那你就赶紧上山采药去啊。」

「我在上班。」

「请假啊。」

乔元歪着脖子,奇怪地看着蒋先生:「你意思说,又要我帮你治病,又要我帮你上山采药,还要我请假被扣工资?」

蒋先生呵呵直笑,他算听出来了,五指张开,晃了晃:「这都没问题,你所有被扣的工资我十倍奉还,如果能治好我的脚气病,我认你做我的乾儿子。」

「算了,我不敢高攀。」

乔元那是幼稚,换别人,恐怕立马下跪磕脑袋,这年头,能认个有钱人做乾爹乾妈,那足以让自己人生的奋斗道路缩短百分之九十九,可惜乔元缺少人生经验,竟然一口回绝了蒋先生的好意,把他愣在当场,看怪物似的看着乔元。

「我怕老板不给我请假。」

乔元说出了关键,他饶了那麽一大圈子,就是想蒋先生帮他请假。

「我跟他说去。」

蒋先生信心十足,这种信心建立于他在承靖市官商两道的深厚人脉关系。

乔元心儿倍高兴,表情却很平静:「先生去说的话,我老板一定同意,不过,你最好别说我去采药,这是道家秘方,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就说请我出去吃饭。」

「呵呵,我中午就请你吃饭。」

蒋先生以爲乔元想吃大大餐。

谁知乔元正色道:「蒋先生别客气,我采药要紧,吃饭改天。」

蒋先生暗责自己把乔元想俗了,赶紧笑脸:「是的是的,我就跟你老板说要请你吃饭,然後你就去采药,再然後,我天天来找你洗脚。」

乔元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张经理听说乔元要请假,顿时脸有难色,因爲排队等候乔元洗脚的人足足有四十六人,这些人非富即贵,哪个都不好惹。

张经理不敢拿主意,打电话徵求龙学礼,龙学礼也不敢定夺,打电话给他老爸龙申,龙申一开始就不同意乔元请假,不过,一听是樊市长的朋友蒋庆山要请乔元吃饭,龙申再不情愿也必须同意乔元请假,市政府的人,他龙申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张经理没想到龙申会答应给乔元请假,他越发嫉妒。

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乔元驾着宝马去市中心的一家银行等利君芙,他们相约在这里碰面。

乔元之所以不开保时捷,那是因爲一拿到钱,乔元就直接开车去鹰嘴山,把钱交给吴道长,有几段山路不好走,乔元甯愿弄脏宝马,也舍不得弄脏郝思嘉的保时捷。

等了十多分锺,乔元终于见到利君芙,她一身浅色连衣裙,白色跑鞋,长发如瀑,大眼睛透着狡诈机灵,那瓜子脸的下巴还有一点婴儿肥,这不影响她的绝色容顔,见到乔元,她微微一笑,澹澹的小酒窝很诱人:「看啥。」

乔元像呆子一样结巴:「利君芙,你,你好漂亮。」

利君芙脸一红,哼了哼:「问人家借钱,就油嘴滑舌。」

乔元咧嘴怪笑,利君芙从手上的精美小坤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走啊,领钱去。」

两百万现金不是小数目,银行要预约,所以乔元和利君芙有充足的时间相处,可不知道怎地,两人都不说话了,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多少交谈,其实,他们很想交谈,可奇怪的是,两人都不知从哪开始说。

时间就这麽过去了,等银行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取现金了,两人才开始着急,乔元一个劲地谢谢利君芙,利君芙不想听这些,眼看乔元就要提着一大袋子的现金离去,利君芙眼珠急转,暗道:虽说问人家借钱的原因不好,但这家夥鬼鬼祟祟,不会是借钱相亲吧。

越想越难受,利君芙忍不住问:「喂,你……你现在是要去哪。」

乔元道:「去鹰嘴山,把钱交给我爸爸的朋友。」

利君芙翻翻眼,心想,鬼才信。

美丽的脸蛋儿堆起了可爱笑容:「我听说过鹰嘴山,好玩吗。」

说到鹰嘴山,乔元简直是如数家珍:「你连鹰嘴山都没去过麽,太好玩了,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果子,有鸟儿,有狐狸,鹰嘴峰很险陡,我经常去鹰嘴山玩的,你要不要去?」

「有狐狸?」

利君芙一愣,勐地眨眨眼,本来她就想跟着去鹰嘴山,看看乔元到底拿钱去干什麽,如今听说鹰嘴山还有狐狸,利君芙更是兴趣大发,她对狐狸又天生的好感,便连连点头:「我没去过,你带我去玩儿。」

「好,我们走。」

乔元高兴坏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提着装钱的蛇皮袋,一起上了宝马,兴高采烈地前往鹰嘴山。

乔元打定主意,这一路上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哄利君芙开心,因爲利君芙不仅是他乔元的债主,还是他乔元心中的女神,白痴才不幻想着财色兼收。

鹰嘴山位于承靖市的南部,属于麓山山系,地势险要,山高路陡,是连绵几千公里的麓山山脉中一座山,因有鹰嘴峰也得名鹰嘴山。

据说以前山里有山鹰还有狐狸,虽说它们猎杀的动物中有不少相同,但各取所需,一直相安无事。

狐狸是红狐,狐毛狐皮色亮柔软,保暖保健,不带一丝杂毛,没有一丝异味,是国际毛皮市场上的绝佳奢侈品,极受贵妇们推崇。所以近几十年来,红狐几乎被猎杀殆尽,偶尔遇见一只,已犹如惊鸿一瞥。

鹰嘴山下有几个村落,曾经每个村落里,都有一些村民的家中收藏着若干祖上留下的狐皮,过去了几十年,这些狐皮依然色润如新,彷佛刚从狐狸身上新鲜扒下来。

奇诡的是,拥有这些狐皮的村民遇到了妄灾,一个个莫名其妙死去,有人乘机上门收购狐皮,价格奇高,村民们纷纷出手,将手中的狐毛狐皮悉数出售,换得了钱财,也没了妄灾,村民再也没有人死得不明不白。

相传,鹰嘴山上有座狐王坟,可惜,从来没人见过狐王坟,似乎狐王坟只是一个传说。

事实上,鹰嘴山确实有座狐王坟。每年秋季,一个男子总会攀上鹰嘴山的一座不起眼的陡峭山峰,拜祭狐王坟。

一般人绝不可能攀上这种陡峭山峰,山峰顶不足三百平方,地势不平,四周是陡峭的悬崖,有颗茂密苍松生长于此,紮根于峭壁之中。狐王坟就建在苍松边,受苍松护邸,经受了不知多少年的风吹雨打,雷击雪袭,狐王坟依旧屹立不倒。

这狐王坟有三米长宽,灰砖灰瓦,宛如神龛,有宽边龛檐,看上去如同古代房子的屋檐。狐王坟里,凋刻着几组精美的图桉,没有文字,没有香烛,狐王坟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块不仅形似,而且神似狐狸的褐色长条石,彷佛一只趴伏着的倦懒狐狸。

此时此刻,一位中年男子一手提起两只活花鸡,一手拿着锋利刀子,只见他手起刀落,将两只花鸡的脖子全砍断,然後提着花鸡,将鸡血洒在狐王坟上,然後把花鸡屍体放在狐形石前,花鸡虽死还抖,鸡血犹喷。

男子缓缓跪下,附身叩拜,嘴里念念有词。

忽然,一只矫健的山鹰飞抵,缓缓落在苍松枝干上,两只鹰眼瞪着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从狐王坟前捡起一只花鸡抛出悬崖,山鹰反应迅疾,展翅腾飞,如箭一般追去,在花鸡在空中坠落时,准确地用鹰爪抓住了花鸡屍体,然後围着苍松上空盘旋几圈,像是在向男子表示致敬,不一会便飞往了远方。

男子又跪拜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离开,他无需借助任何绳索工具,竟然只身跃下悬崖,抓住了一根小松枝,脚蹬凸起的岩石,再纵身跃下,动作比猴子还要敏捷,不一会就纵跃到了悬崖中部,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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