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我的沉沦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IQ很高，但客观地说我并不是太聪明，最多只能说是不笨而已。初中时我的学习很好，也考上了重点高中，可惜高考却没发挥好，很多成绩不如我的同学进了名牌，我却只上了个不入流的大学。不好的大学大部分生源都来自本省，偏偏我那个大学又是在高考分数很低的一个省份，大学里的同学整体素质不高，他们上这个大学的分数在我所在省份连专科都不够。不排除我的自命清高，不过他们的素质确实不怎么样，我大一就考过去了英语四级，他们大多数人等到毕业连个省三级都考不过去。学校质量差学生素质低，老师的质量自然好不到哪去，教的课程更是没什么实际用途，大一发傻大二才发现上当了，可后悔也来不及了，索性也就一点不爱学习了。
想在无聊中打发掉无聊的大学时光，最好的方式就是沉迷于网游，我也自然无法躲避这一燃耗青春的恶习，虽然那时候网络刚刚普及，网络游戏刚刚兴起。
除了网游，我还有个爱好就是足球，只不过不是健身强体下地去踢球，而是熬夜费神的去看球。在对网游的沉迷中，我白白消耗掉了大片的青春，在对足球的狂热中，我空空浪费掉了年轻的活力。周一到周五的晚上，我基本都在网吧包宿打游戏，周六和周日的晚上，我则在录像厅的电视前看足球，而一周七天的白日里，我基本上都是在宿舍床上和教室课桌上睡觉。我不爱搭理那些整天夹着书包去图书馆学习的同学，觉得和这些整天看书却连个英语四级都考不过同学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也不喜欢我这个大二就考过了六级的外省籍学生，我在大学里过得很孤单显得很另类。
带着黑白颠倒中的迷茫，我迎来了自己的大学毕业，也赶上那场让我连工作都没找到的「非典」。念大学找不到工作的最好借口和托词就是接着再读，可当我又多浪费了父母的两年钱后，学历倒是又长了一级，还是没找到个像样的工作。
浑浑噩噩地在这个读了六年大学的城市里又混了两年，我还是没能实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既没攒下钱也没取得什么工作上的进展，唯一的收获就是找到了个女朋友。年龄越来越大，和女朋友的婚期被提上了日程，可惜我却无法在兑现买房子的承诺，女朋友在那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中一次次失望，最终选择了和我分手。和女朋友相处的三年中，我把挣来的钱都花在了两人的日常生活中，最后等到她离开时我几乎是孑然一身了，不过我并不恨她，毕竟她也把人生最好的三年时光留在了和我相处的日子里，而我最终给她的却是一个失望的结局。
失败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到来，刚和女朋友分手，我又把自己的饭碗混砸了，最后甚至连在城市里生活都成了问题。可我又没有勇气选择回家，父母为我能让脱离农村的期望已经奋斗了半辈子了，我一旦回去无法面对他们彻底失望的眼神，撒谎骗他们还在工作咬牙挺着留在了城市里。人在失败中大多会选择消沉，何况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抗压能力的人，连交房租的钱都成问题，我只能靠厚脸皮赖住在了一个亲戚的房子里。抽最便宜的烟，吃最可能少花钱的饭，买件百八十块钱的衣服都成了奢侈之举，断绝了和所有同学朋友的联系。意志消沉地蛰伏在了这个破旧老楼的简陋房子里，和我作伴的活物就剩下了那些到了晚上成群结队出来的蟑螂，以至于晚间吃东西时都不敢开灯，免得看着那些恶心的小动物大倒胃口。
房子里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最值钱的只有一台电脑，也是我在消沉蛰伏中唯一的消遣和依托。人一旦沉沦了就很难重新振作，我慢慢地失掉了再去找工作的信心，最后甚至连楼都不爱下了，终日在显示屏前寻求着麻醉自己的刺激，直到把自己折腾到困得不行了就去睡觉，因为一旦清醒时无事可做只能是想那些令自己痛苦的事情。打网游和看足球是我在大学玩物丧志的两大爱好，不过现在网游已经很难再让我沉迷进去了，看球成了我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精神宽慰的事情。为了尽可能不让自己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看球上，周末有比赛时会连续地看上多场比赛，而周中则去研究各支球队的详细资料。如果一个人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某个游戏上还玩不好这游戏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无药可救了，不过我似乎还是有点希望，因为我把自己看球的游戏发挥到了专业级水准。
以前的足球知识积累，再加上半年里废寝忘食地潜心研究，把我英超、德甲、西甲以及意甲这欧洲足球四大联赛弄了个门清，四个联赛的78支球队每一队的情况都被印进了脑海里。每一轮赛事结束后，我能清晰地说出四大联赛详细的积分榜排列，能记住整个39场比赛的比分结果，至于哪个球员进球最多、那支球队表现最好等等更是不在话。而对于四大联赛的78支球队，我也有着详细细致的了解，基本上都可以说出其主力球员的详细情况，不用去查资料就能说出其队中球员的伤病近况、红黄牌停赛等各种情况。可以说，现在的一些专业足球解说员可能都没有我了解得这么深入，同时如此的详细了解也让我在预测比赛胜负上准确率很高，而我本已选择了自甘堕落的人生轨迹也因为看球看得如此认真而改变了。
常看球的人免不了去一些足球咨询网站去看首发阵容和即时比分，在一个常去的此类网站中，我发现这里允许并鼓励网友个人投稿，并会对写的好的文章进行现金奖励。能有这样的机会对我无疑是个好事，既能因自己的稿件被推荐到首页难得地满足下虚荣心，还能多少地捞到些经济实惠，当然我更关心的还是那为数不多的投稿奖励。凭着对足球的深入细致了解，我只写了几篇文章就获得了被推荐到了首页的机会，而不久也得到了第一笔的现金奖励，于是我的投稿创作热情就更高涨了。说实话这些所谓的现金奖励少得可怜，每个月累计最多200多元，不过这对于拮据的我来说也不少了，不但能顶冲我每个月的网费，还多少地能留下些买烟的钱。
此类网站的投稿自然都是以前瞻预测分析为主，在写这类文章的过程中，我慢慢发现自己在预测比分上似乎有些天赋。我常看和所了解的足球只是欧洲的四大联赛，而在这78支球队每周末的39场对决中，凭着自己的细致分析，我发现了有一些比赛结果是可以被预测的，虽然不是每场都能对，但正确率还是很高的。
比如说某支球队会因为某一球员的伤停，而如果这一球队在缺席球员对应位置上的替补球员实力一般，那这一球队必然会在此位置出现短板；再比如一支球队某一位置上球员正好相克对手对应位置的球员，那这支球队就在此位置存在着优势；还比如某一球队的某一长项是对手在这一方面的短板，那比赛中这支球队就很可能在此优势上取得进球……虽然足球比赛的进球看起来都有偶然性，但实际上就是多重相克相反克对比中的必然结果，当把这些因素对比尽可能地考虑充分，累计叠加在一起，在结合双方主教练的性格能力、把两队攻防球员逐一对比……那么一旦得出哪一方的优势项明显多，这场比赛的就很能被预测的比赛，而那些相对比后两支球队各占优势项目相当的，就是结果很难被预测的比赛。
有了这样的预测分析能力，我有了也压一些比赛博彩的想法，可对我这个吃饭都算计的落魄人来说，赌球无疑是个更会让自己落魄的事情。不过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把那个月投稿得来的200块钱都放在买球上，没有输得起的资本，我那次做了详细得不能再详细的分析，最后又下了很大决赛才做出了投注，还好最后我赢了。慢慢地我找到了网上博球的敲门，在国家销售的足球彩票中，只能同时买十三四场比赛，而这么多的比赛同时被猜中的几率非常小，对于不能花上万元组合选多场比分的人来说，此类足彩的中奖可能就是等同于摇奖彩票。不过在博彩的足球网站上，不但可以压单场，也可以随意串选场次，而我选择的是那种三五场串在一起压的博彩方式，因为每一轮可以被预测结果的那种比赛也就那么多。第一次的成功增加了博球的信心，进一步的尝试逐渐增加了更多经验，选择博球的方式也多了起来。首选的自然是串压那些可预测的比赛，为了降级风险也少选多组地组合着压这些比赛，也会以可预测比赛为胆去博一些难预测但赔率较高的结果，而压这些选择的倍数则根据预测中的信心而定。
赌博给人的最大吸引力在于可迅速地积累起财富，当然前提是能只赢不输或者多赢少输，在这种博球的游戏中，我体验了多赢少输带来的银行卡数字猛增。
仅仅三个多月，我就从连买盒便宜烟都算计一下的落魄，成了能常常去星级宾馆开房看球上网的阔绰。享受收获喜悦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很快那个赛季的欧洲联赛就结束了，虽然夏季也有些国家队杯赛，但我因为只详细了解那四大联赛的情况，并没敢在杯赛中再选择博球，不过我人生的轨迹和命运，也就在那三个月里彻底转变了。写这些只是回忆自己的心路历程，绝非煽动大家去赌球，十赌九输的道理在赌球上赌球上同样适用，如果你不是像我那样痴迷地看了十多年足球了，如果你做不到像我那样可以随口说出某个小球会的名不见经传球员的详细情况，千万可别轻易地尝试这个。
也就是在开始博彩压球的那三个月里，我正式接触到了SM，并很快就实际参与了进来。等待所压比赛场次的结果是很难熬的，尤其是那些没有电视转播的比赛，只能是看着即时比分网页盼着你压的球队赶紧进球，想要让这两个来小时过得不那么紧张，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个女网友聊些刺激的话题。在这样心态下我加到了一个女M，和她聊天的方式就是对她进行网调，因为之前并没有全面接触过SM，我对她的网调意淫设想完全是自己独立想象出来的，一点都没受那些套路方式的影响。于是这样我又发现了一个自己的异类天赋，可能是天生性格另类，再加上那几年的不顺积累起了足够的心理阴暗，我既有着凌辱虐待M的渴望，又能在这种渴望下激发起源源不断的调教创意。对于网上首次认识的这个女M，我和她一直都是文字调教的，她从来都不答应和我视频语音，现在基本肯定她应该是个男的冒充的女M，但不管怎么说，把我引领上SM道路的确实是这个「人妖」M.夏季休赛期过去了，我所了解的四大联赛又开战了，我又投入了自己的赌球创业中，不过成功中的得意忘形让我明白了赌球是不会稳赢的。在一个自己很有信心的可预测比赛中，我一下子投进去了很多钱，结果那场比赛的结果让我大跌眼镜，精心计算攒起来的钱损失了小一半。痛定思痛中，我明白了如果把赌球当成了唯一挣钱方式，那么早晚有一天我会再回到买便宜烟都算计的落魄中去。从那后开始时刻提醒着自己在后边的博球中尽量稳妥尽量少投钱，同时我也开始考虑着如果用自己博球挣来的钱干点稳当的生意，但我长这么大都没做过什么生意，只能是求助于别人。
有了够消费的钱后，我常去一个私下有赌球经营的酒吧，也认识了一些喜欢玩赌球的同好中人，可能是我的分析还有些道理，我在这些人中的人缘还是不错的。经历了这些年的失败与沉沦，我逐渐地圆滑了起来，同时也对自己能有个正当营生充满着强烈的期盼，再不会因为得到了几句赞许就在人群中神聊海吹了，开始知道把口舌用在对的人说有用的话上。我在常来酒吧赌球看球的人里终于认识了两个有用的人，一个是李，一个是秦，李是个可以用公家钱报销各种消费的科级干部，秦则是个能在生意场上搞到各种紧俏货物的精明商人。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当你把别人当傻子那你就是最大的傻子，不付出就不会有回报……本着这些在失败和沉沦中总结出的经验，我终于让自己成为了李和秦的朋友。当然他们能认可我做朋友，既是因为我可以在赌球上给出他们一些有用的建议，也是也为我在他们身上花出去了很多钱。
临近春节前的一天，在大街上无意看到了一个用扁担挑着几只野鸡叫卖的农民，偶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挣钱的机会，但要实现这个想法却只能去找秦帮忙。
答应帮他多推荐些赢球场次，承诺挣钱后也会有他一份，秦帮我联系了一家野鸡养殖场，并帮我把这些可能遭查处的东西顺利运到了市区。我不是想着把这些野鸡简单的当成餐桌野味那么卖，而且设想把它们包装成春节礼品出售，野鸡都是成对卖的，虽然雌鸡灰不溜秋很难看，但雄鸡却是花里胡哨很好看，尤其是尾巴上光艳漂亮的雉鸡翎很是有喜庆色彩。我把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成对野鸡又从新绑了一遍，腿上都给它们拴上了吉庆的红麻绳，羽毛也都从新梳理了一遍，尤其是把雄鸡的雉鸡翎梳理地笔直鲜明。带着这些包装好的野鸡我在一个位置较偏的高档小区前摆了个地摊，第一位来买我的野鸡当春节礼品的是个要给孩子老师送礼的一家三口，可能是给老师送这样稀奇礼品的效果不错，第二天孩子的爸爸又过来同时买走了十对，准备给自己的单位领导送礼时当开门喜头。也就是这样，春节还没到我就卖光了这一车野鸡，继而又从哪个专门养野鸡的郊区拉来数车野鸡，不过这次我把野鸡连同创意一起批发给了那些也是靠摆摊想在春节多挣些钱的人。虽然那年春节等到了三十当天才回家陪父母过年，并在初就赶紧回来接着做这些生意，但那个短暂的除夕团聚却也成了让父母最开心的一次，他们终于在这个这么多年都不争气的儿子身上看到了事业有成的迹象，不过我对父母说这些钱怎么挣来时依然在撒谎。
春节卖野鸡结束后，又在秦的指导下作了几笔生意，有倒卖建材物资，也有盘过来店面装修后再高价外兑，终于在几次正当生意中，让自己的银行卡数字又翻了几番。有了足够的银行卡数字支撑，党性原则很强的李和我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义正言辞地从我的银行卡中划走了一大笔前，给我在一个体面的单位谋得了正式工作，我读了那么多年书换来的高学历，终于在银行卡数字支撑下实现了父母的期待。不过也就是这段做生意找工作的时间里，我正式走上了现实的SM世界，追忆一下自己的苦难历程，后边接着写调教日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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