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寡断(1/ 2)
“你放心吧,我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一定会尽快找到机会同她说清楚的。”钟大煓斩钉截铁地向俞音表决心道。
一贯雷厉风行的钟大煓,在他一窍不通的感情问题上,竟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大煓哥,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我在逼着你同年小姐说清楚似的呢?”一向思虑过多的俞音无谓地忧心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分明就是我从心底里想要拒绝年小姐的,怎么会是你逼着我的呢?”钟大煓立场坚定地为俞音宽心道。
“那眼下又该如何是好呢?大煓哥。”俞音无计可施地询问钟大煓道。
“俞音,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烦恼,反正街市也跑不了,也不像花儿一般会凋谢。今日去不成,那我们改日再去逛,不就好了吗?”钟大煓试图安抚俞音道。
“算了,大煓哥,你去赴约吧,反正我也没心情再去逛街了。”俞音说罢,转身回房去了。
此刻的俞音一如往常般怀抱着琵琶,孤零零地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流着泪。虽然这不是源于记忆深处的泪水,但他依旧控制不住。
钟大煓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终归还是转身回到了鱼泪轩内。
钟大煓心想:大概是上辈子他从来就没有丢下过我吧,才使得这辈子我无论如何也不舍得丢下他。
俞音不知道钟大煓为何去而复返,当然也不想知道。只见他满脸不悦地将头别向墙角,却并没有急着抹去脸上的泪痕,不是没时间抹去,而是他压根就不想抹去。他就是要让钟大煓看见,他哭过了,至于他为什么而哭,让钟大煓自己想去吧。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起眼的举动,却令俞音不由得再一次困惑了。
莫说俞音素来不会为此等小事而落泪,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落了泪,他也会极力掩饰,决不会让别人看到他无意间的泪水的。
平日里,俞音总是有意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时不时地耍耍小性子,既是为了转移他人的注意力,也是为了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和顾虑。
可现在呢?
俞音心想:难道是我装作任性装得太久太投入了,以致于都形成习惯了吗?以致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虚实真假了吗?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大煓哥,难道你不用去赴约了吗?”俞音终归是没忍住,率先开口连连询问钟大煓道。
“寄人篱下,约还得去赴。怎奈我实在不忍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待着,所以只能折身回来,带你一同前去赴约了。”钟大煓向俞音解释道。
俞音分明听到,钟大煓刚刚对他说,“怎奈我实在不忍丢下你”。
而钟大煓这一句话,无疑于瞬间刺激到了俞音的泪腺,以致于片刻之间,俞音再度潸然泪下。
只听得泪眼婆娑的俞音,抽抽搭搭地向钟大煓抱怨道:“你知道的,大煓哥,我一向最讨厌别人打乱我的计划了。”
钟大煓闻声见状,于慌乱间信誓旦旦地向俞音承诺道:“俞音,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日后只要有我钟大煓在,便没人可以打乱你俞音的计划,而我也定然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而方才还落寞沮丧的俞音听后,立时大为感动地连连对钟大煓说道:“大煓哥,你不必发誓,我相信你,无论多少次,我都相信你。”
从去年秋分那一日,俞音对钟大煓所说的那句“想来你方才所言,十有客观属实”;到今年春分这一日,俞音对钟大煓所道的这句“你不必发誓,我相信你,无论多少次,我都相信你”——这看似随着时间的流逝、情谊的增进,而自然过渡的两句言语,实则耗费了钟大煓多少无形的心血,蕴藏了钟大煓多少无声的付出啊!
然而,于慌乱间作出的承诺,终归是靠不住;而钟大煓也终归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不仅没能阻止别人打乱俞音的计划,而且他还亲手打乱了俞音最为长远的计划——俞音那引以为傲的人生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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