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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终身(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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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又是我先回的惠州,宁缺要多呆些天,把公司的任务完成才回去。回到惠州,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惠惠老师发了条消息,想在婚前单独约她聊一聊,听一听她的教诲。惠惠老师很快回信,告诉我时间,让我定地方。

我们约在了西湖边的那个西餐厅,就是桑桑追求宁缺失败后约我吃饭的地方,服务员居然又引领着我们到了当初和桑桑呆的那个小包间。

惠惠老师看着窗外西湖的风景,笑着说我大学一年长进不少,会找这么小资的地方了。我也笑着把当年桑桑追宁缺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惠惠老师说了,惠惠老师居然听的有些入神,我这才想起,桑桑也是惠惠老师的学生,我有些担心的问她:「你不会是站在桑桑那边的吧?」

惠惠老师失笑,然后伸过手来,捏了一下我的脸,我好无语,她怎么会有这种习惯呢,高中被她捏了那么多次,到现在大学了,还要被她捏。

惠惠老师微笑着问我:「山山,你今年十九岁对吧。」

我嗯的点了点头,惠惠老师说:「我比你大十二岁多些,你比妞妞大十三岁多些,这样算的话,我们两个应该算一辈人,而且妞妞还管你叫婶婶,所以,以后你还是叫我惠惠姐吧。」

我有些愣了,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我有些迟疑的叫了声惠惠姐,她笑着点头答应,然后很温和的对我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妹妹了,那么有些话不好对老师讲的,对姐姐总可以说了吧。」

啊,原来她是为了怕我难以吐口才这样说的啊,我心里有些感激。惠惠姐姐接着说:「在婚前单独约我出来,肯定有重要的事要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惠惠姐,你记不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和宁缺在你家里,你给我们讲的那个男子的故事。」

惠惠姐姐点头,问怎么了。我继续说道:「你说你们那时最根本的障碍,不只在于他的销售工作,更在于他的大男子主义。你宁可他在惠州找一个普通工作,甚至宁可他在家休息,只靠你的工资相伴着清贫度日,他却一心拼命想要往高走,眼中只有成功,不肯为爱情妥协,你说他每天像上了发条一样的忙碌,精神高度紧张。」

惠惠姐姐点了点头:「宁缺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宁缺现在也这样,他这半年每天只睡5个小时。」

惠惠姐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因为你们同居了?」

这个话题转的,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好无语啊,惠惠姐姐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有那么淫荡,不对,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吧。

我无奈的说:「惠惠姐……」

惠惠姐姐失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没收住,故态重萌了。」

故态重萌?我有些好奇的看着惠惠姐姐,除了贪吃之外,她似乎一直都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难道她私下里也会口无遮拦的开色情玩笑?

惠惠姐姐又笑:「行了,不用好奇了,我有个闺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会比较露骨一些,什么都说。」

我仍旧很狐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的文学素养很高,她会有无心的失言,但绝对不会词不达意的,如果是现在的闺蜜,怎么会用故态重萌这个词呢。念及我和宁缺亲密时的私房话甚至是脏话,我似乎明白了。

我嘻嘻笑着:「怕不是闺蜜吧,是不是和旧情人的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惠惠姐姐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像高二那次敲我脑袋,她应该想起了什么吧,似乎有些幸福的微微笑着,说:「男女之间,情色的话,其实也是情话的一种。」

我和惠惠姐姐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了。她继续微笑着:「臭丫头别乱问了,继续说宁缺的事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很认真的说:「宁缺父母在中大附近给我们买了婚房,刚刚收房装修完,要不我早就和他同居了,我在旁边的话,起码不会让他那么透支自己。」

惠惠姐姐静静的点头,我继续说:「大一上学期宁缺自己网上接任务挣钱,买了钻戒向我求婚,他用了一个学期挣了两万块钱,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求婚,做完那个任务就不做了。结果,这学期他比之前还要变本加厉,他在之前接任务的那家公司签了兼职,按工作量计费,他接了很多工作,为了不耽误学习,他放弃了其他所有爱好,没有任何娱乐,全在笔记本前编程挣钱。中大晚上不熄灯,他几乎每天都到2点才睡,这学期他差不多挣了三四万块钱。」

惠惠姐姐很奇怪:「山山,据我所知,你们两家的家境都不错啊,为什么要这样。」

我头疼的解释:「我因为这个事情跟他吵过,让他不要太拼命了,以后日子还长,我责问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现在去挣那么多钱,我对奢侈品什么的又不感兴趣,父母给的生活费足够我们的正常开销。开始宁缺死活不说,被我逼得急了才告诉我,说暑假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们就都是大人了,我不能再花父母的钱,只能花丈夫的钱了。」

惠惠姐姐直接一口水喷在了桌子上,然后大笑:「宁缺这小破孩,这一脑子什么想法?」

我心虚的看着惠惠姐姐,迟疑的告诉她,我认同宁缺的这个想法。惠惠姐姐止住了笑容,可能又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竟然和我大学时一样,我大二开始,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做家教挣出来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不愿意让父母负担太重,你们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我摇了摇头:「宁缺太骄傲了,求婚的钻戒一定要自己挣钱给我买,婚后的生活也要自己承担。」

惠惠姐姐微笑着说:「山山,你不也是一样的骄傲么?你认同不再向父母要钱,那你难道会只让宁缺一个人去挣钱么?」

我郁闷的说:「我现在能力不够,没法像宁缺那样去打工,而且,我和宁缺的风格很不一样,宁缺把一门知识掌握了百分之六七十的时候就能拿去做出东西了,我却一定要掌握到八九十,融会贯通之后才可以,所以我大三前恐怕没有能力去兼职。另外,我现在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宁缺接这些工作,并不只是为了钱,他好像不停的在学新东西,他拿的每个任务类型都不一样,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的提升自己。」

我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宁缺发的朋友圈给惠惠姐姐看,照片上是一个人在夕阳下的奔跑,然后正文写的是:日夜兼程,只为早日实现那个内心寄予厚望的自己。

惠惠老师摇了摇头:「宁缺和他真的很像,当年他曾经念念不忘的,除了俯视飞翔之外,还有一个用科技改变世界的梦想,宁缺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宁缺的妈妈在中山大学有关系,又在大学附近给我们买了房子,她本来希望我们两个将来都留校工作,宁缺直接表示绝不可能,他认为国内学校里的节奏太慢了,根本不可能站在技术的前沿,还觉得在国内读博是浪费生命。后来宁缺妈妈只能说服让我说本科保送直博,然后留在学校当老师,宁缺想闯荡就让他闯荡去,我觉得也挺好,两个人确实应该有个人比较稳定,可是我现在很担心宁缺对自己期望太高了,然后太拼了。」

「我不一定要他工作之后能天天在家陪我,但我要他陪我过完整的一辈子。」我非常认真的说,「我不能接受他为了所谓的成功过早的离开我,所以我特别反对他拿牺牲身体为代价做这些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有几次我蛮不讲理的拉他去开房,他表现并不糟糕,却再难出现一次一个多小时的情况了。平时经常看到他都是双眼无神,很困顿甚至是萎靡的样子,我知道就是因为他睡的太少了的原因。

我有些祈求的神色:「惠惠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宁缺慢一点,平静一点,他现在实在是太急太燥了。」

惠惠姐姐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说:「你这个问题,我当年也想过很多次,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惠惠姐姐毕竟最终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肯定是没有影响到他,可是,连姐姐都没有办法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向谁去询问了。难道让我去问叶红鱼么?那个家伙为了去趟黄石,最近熬夜都熬成第二个宁缺了。或者桑桑?算了,她的零用钱估计都足够她和宁缺用到毕业,和我处境有些像的,真的只有惠惠姐姐了。

想起过些天就要嫁给宁缺了,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发慌。

惠惠姐姐笑了起来:「我只是说当年的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又不是说你们两个没有办法,宁缺比他强很多,你也会比我强很多,有些方法不适用于我,却未必不适用于你。」

我疑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静静地说:「我当年太弱小了,经济收入和他10倍的差距,不管是能力还是阅历,在他面前一直是仰望的状态,从心理上就是完全的不对等,我们两个人内心都把我定位成了依附于他的存在,实际上完全没有对话的资本,所以我才无法影响他的选择。」

「山山,你不一样,你有可能不如宁缺聪明,但是你的能力和宁缺整体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你们两个是可以平等对话的,是可以互相为彼此提供帮助,也有责任为彼此做出牺牲的。」

对啊,我们是应该彼此帮助,也需要彼此迁就的,我细细的品味着惠惠姐姐的话,慢慢的感觉乌云笼罩中透出了曙光,我大概想出主意来了。

惠惠姐姐宽慰我:「放心吧,山山,你和宁缺都那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你们还比我勤奋得多,我相信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把刚才的想法回顾了一下,应该是可以实行的。然后,对惠惠姐姐的话,我有些好奇:「惠惠姐,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呢?我觉得你讲课讲得非常有条理,讲解题思路也特别好,你怎么可能会笨呢?」

惠惠姐姐说:「我的数学特别差……」她突然有些语塞的样子,是有些脸红?她又想到什么了呢?

我看着不对,追问她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也许是刚才说了很多她和那个男子的往事,我和惠惠姐姐真正能像朋友一样沟通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我讲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次在危险期里连着三次都没采取措施,我觉得每次怀孕概率是35%,那三次就是105%了,当时觉得我肯定会怀孕,必须嫁他了。结果他说不是那么算的,说即使35%是对的,我们不管多少次,概率都不会到100%,结果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概率该怎么算,我平时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就一直惦念着。」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惠惠姐姐,心说这应该是小学或者初中的知识吧?她之前的学是怎么上的……

我耐心的跟惠惠姐姐解释:「概率不能那么算,从易于理解的角度,你可以这么想:每次35%怀孕几率,那么就是65%的几率没命中,如果不怀孕,就只有连续三次都不命中这一种情况,则概率是0.65*0.65*0.65,刨除这种概率,其他情况就是三次里你会命中一到三次的概率,就是你怀孕的概率。那么正确结果就是1减去0.65的三次方。」

我抬头心算了十几秒钟,说:「等于72.5375%.」

惠惠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都能心算出来?」

我反而有些奇怪:「这不就是普通的珠心算么,学生都需要掌握的吧,要不考试的时间那么紧,答完题连检查的时间都不够。」

惠惠姐姐很郁闷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不和你讨论功课了,自尊心太受打击。」

我嘻嘻笑了起来,惠惠姐姐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看我笑了,又过来捏我的脸蛋。我突然很认真的问她:「惠惠姐,听起来你那时很想怀孕,是不是怀孕了就不用再考虑其他事情了,就必须嫁给他?」

惠惠姐姐突然就静了下来,脸上有些涩:「是的,我那时在两条路上琢磨不定,如果我怀孕了,就没有任何退路,不需要再做任何考虑了。」

我又认真的问:「惠惠姐,那你现在后悔了没有。」

惠惠姐姐沉默了,也许有十几秒,也许有半分钟,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毕竟,我现在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而他身边,也有了比我更适合他的人。」

不知为什么,这个答案让我心里很酸,我继续追问:「如果他现在放下一切来找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惠惠姐姐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会允许他离开他的妻子和小孩的,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家庭,我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伤害其他四个人。」

我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十年前,你会怎么选。」

这次,惠惠姐姐迟迟没有说话,她单手扶着脸靠在沙发上,眉目低垂,精致的短发下清秀的脸庞是那么的沉静。良久,我看到一颗泪珠从她的眼中滑落,我突然很难过,原来错过一个深爱的人竟会是如此的伤心,过了十年仍铭心刻骨。

惠惠姐姐回过神来,微笑着擦了下眼睛,然后静静的对我说:「我和你姐夫有个决定,等妞妞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会再要一个小孩,名字我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论男女,都叫严焰,火焰的焰。」

惠惠姐姐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我已经非常的清晰的知道了她的答案,生命就似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爱情就要盛放,当如夏花般绚烂。

我也知道了,宁缺,我终会只是因为爱着你,就会伴你一生风雨同路。

所有的事情已经云开雾散,我们不再提任何感情的事,我们真的像朋友一样快乐的聊天,原来中学时学生中的那么多秘密惠惠姐姐都知道,原来她竟还保留着那么简单的童真,和她聊起中学时的那些事会那么开心,原来我们竟然有好多的共同话题,完全没有我一直认为的隔代人的代沟。

吃完饭,我想买单,伸出的手却被惠惠姐姐狠狠的打了回来,她突然就摆出了长辈的样子:「你妈妈都没我挣得多,宁缺也没我挣得多,你这个没挣钱的小丫头,学什么大人买单。」

我小声说:「我这学年成绩在学院前5%,应该至少会有2000块钱的奖学金。」

惠惠姐姐嗤的笑出声,一脸很瞧不起的样子:「你那点钱还是自己买零嘴吃吧。」

我无奈的缩回手,很认真地说:「那我和宁缺婚礼,你们可不能送红包,我是绝不会收的。」

惠惠姐姐微笑的点头答应。

我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情来:「我到时候要捉弄下妞妞,你别生气啊。」

惠惠姐姐笑的很开心:「好的,好的,这个臭丫头被我们宠的实在太调皮了,正缺一个人好好收拾她一下呢。」

两周之后,宁缺从广州归来,双方的家长开始给我们筹备婚礼,给亲友发邀请函。我自己跑到宁缺家里,跟伯伯婶婶说,我想让宁缺这几天在我家住,婶婶笑眯眯的问我为什么,我嘴硬的说,高中时追宁缺的校花从英国回来了,我怕宁缺会婚前悄悄去私会旧情人,要24小时盯紧他。

宁伯伯大笑着把书房里坐在写字台上敲代码的宁缺拎出来,让他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宁缺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心里嘀咕,这次睡在同一个房间,我看你还敢每天两点睡觉。

我爸妈看见我把宁缺带回家来住,也挺好奇,宁缺略显羞涩的叫了声爸妈就不再说话,我只是说这几天有事要和宁缺商量,这次可不敢说桑桑的理由了,我爸妈会真的不放心的。

晚上吃完饭,我完全无视爸妈怪怪的眼神,直接把宁缺拉进我的房间,然后晚上10点钟我合上书去洗澡,回来直接把宁缺拎起来赶进浴室,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灯全关了。宁缺也并不抗拒,直接来到我的床,轻轻的吻了我一下,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起,我把宁缺拉起来去旁边实校操场跑步,顺便买早点回来带给爸妈,就不管宁缺了,然后晚上十点继续拉宁缺上床睡觉。

不过这一次宁缺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抱着我很快就沉沉睡去,而是不停的有小动作,揉揉胸摸摸屁股什么的,我有些开心,这个家伙看来已经恢复了。

我小声说:「想做就插进来嘛,别只是毛手毛脚的。」

宁缺也小声:「床一动就响,被你爸妈听见不好吧?」

我恩了一声,然后说我们在地板上做吧,那样没声音。宁缺立刻翻身下床,和我把被子铺在地面上,然后快乐的把我压在了身下。

这次时间不长,他射的时候我没有高潮,但是已经很舒服了,我知道是他心理紧张的原因,觉得很好笑。

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半,又躺在宁缺的怀里开心的睡着了,第三天又是跑步,学习,晚上继续做爱,宁缺的脸皮应该比较厚了,这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在我高潮来了的时候才射,不过他还是好紧张,我高潮的时候忍不住叫出声来,宁缺居然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来捂我的嘴,被我笑话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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