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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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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元道:「就是狐狸大王的坟墓。」

「我不去。」

利君芙决定,还是先生生气,发发火,给乔元一点脸色看,可内心中却无比震撼,因爲她母亲曾经告诉过利君芙,说她们利家的先祖是狐狸,承靖市在很久以前曾经是红狐的故乡。

终于轮到乔元上香,几百铁鹰堂的人中,认识乔元的人不多,大家没在意一个小青头仔上香,以爲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新加入铁鹰堂的新鲜血液,这年头,已经不流行加入帮会,加入铁鹰堂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几百人中,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居多,五十岁的人也有不少,六十岁的人还有好几个,他们看上去似乎有一个共同点,都溷得不好。

等乔元一上完香,刚才那位中年人又喊出一道浑厚的声音:「大家静静。」

吴道长首先站出来,他不需要喊,偌大的膳堂已静得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只见吴道长略微激动:「今日选新堂主,我吴彪有话要说,乔三以前爲铁鹰堂做出的贡献,我在这里就不罗嗦重复了,今天我告诉大家,乔三爲铁鹰堂,豁了出去,爲铁鹰堂送来了救命钱。」

头一扭,吴道长朝乔元挥手:「阿元,拿上来。」

乔元赶紧把脚边的蛇皮袋提起,送到吴道长面前,很沉的袋子,乔元提得很轻松。

吴道长接过蛇皮袋放在身边一张饭桌上,沉声道:「这里有两百万,够我们开十家餐馆的本钱,其中一家就开在道观外,另外九家开在市中心,地方已经找好了,属于大排档性质,这十家大排档开了之後,先赚钱,然後再扩大经营,只要能经营二十家大排档,或者经营一家大型酒楼,那就能解决铁鹰堂里所有弟兄的吃饭问题。」

人群一阵骚动,大家的表情各异,总的来说,都是欣喜之色。

吴道长意气风发,接着说:「创业资金有了,愿意以铁鹰堂的名义跟我一起打拼的兄弟,等开完堂会後,请留下来。」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突然,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那钱不能分麽。」

吴道长脸一沉:「不能分,乔三交代过,创业需要资金。」

有人马上问:「乔三呢。」

吴道长环视一下四周,胸腔的气息顿时翻滚,黯然道:「我也不想瞒着大家,乔三进去了,没两三年出不来。」

利君芙蕙质兰心,眼珠一转,已然猜出乔三就乔元的父亲,这「进去了」

多半是进监狱了,利君芙本来还对乔元生气,这会心一软,对乔元充满了同情,也就不生气了,她悄悄打量乔元的侧脸,见乔元昂首挺胸,胡子又浓了点,隐隐浮现男子汉气息,一颗小芳心不禁鹿撞。

「今天选新堂主,他不在场,这怎麽算。」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扬起,大家都看了过去。

利君芙见那人说话阴阳怪气,脸色青灰,心里顿时憎恶,小声问乔元这人是谁,乔元说不知道。

不料,身後有人小声道:「这人是新堂主的竞选者仇磊,他是铁鹰堂五大护法中最年轻的护法,心狠手辣,功夫厉害。」

乔元回头,不禁大吃一惊,他不是别人,赫然是在99酒吧认识的粗犷男子,他叫文强。

「是你?」

「是我。」

「你原来是铁鹰堂的人。」

乔元对文强有好感,昨晚正是他及时赶到,帮了乔元。

文强笑嘻嘻说:「我更没想到你是乔三的儿子,呵呵,昨晚我还想说,跟你认识了,今天拉你上山加入铁鹰堂。」

「呵呵。」两人相视一笑。

文强瞄向利君芙,悄悄竖起了拇指:「你马子好漂亮。」

利君芙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文强的话。

乔元害怕文强说起利君竹和利君兰,赶紧说:「我们稍後再聊。」

文强点点头,他粗犷高大,站在乔元身後侧,如同一尊武神似的。

膳堂的气氛陡然紧张,大家都在议论,都瞧向吴道长,看他怎麽说。

吴道长和中年主持私语了几句,毅然道:「我个人认爲,照样选,乔三他不在场是身不由己,他正在爲铁鹰堂做贡献,不但他在爲铁鹰堂做贡献,连他儿子也爲铁鹰堂做贡献,有谁能做到这样。」

「那主持是谁。」乔元小声问文强。

文强竟然弯腰,在乔元耳边道:「他叫陶大,是铁鹰堂里,身份仅次于堂主的长老,也是唯一健在的长老,原来有三个长老,另两个前些年都去世了,别看他年纪像中年人,实际上他已六十多。」

乔元默默点头,都把这些人记住了。

仇磊显然也有不少支持者,一位坐在他身边的阴鸷中年人冷冷道:「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堂里有规矩,选堂主不是谁出钱了,谁就是老大,那是贿选。」

吴道长马上驳斥:「这不叫贿选,这是他爲堂里的弟兄着想,很多兄弟生活没着落,你也可以拿出两百万出来,帮帮弟兄们。」

顿了顿,他缓和了口气:「当然,选堂主不是买卖,现在很民主,大家手里一人一票,投出你们心中的堂主。」

大家随即纷纷点头,都赞成吴道长的话,那位中年主持脸色冷峻,扬声喊:「投票开始。」

「等等。」仇磊站了出来,他也许意识到如果此时举行投票,乔三会高票当选,毕竟一袋子的钱令衆多铁鹰堂的人很心动。

「乔三穷得叮当响,这钱他哪来的。」仇磊冷冷问。

「哪来的关你什麽事。」

有人不耐烦了,这人的地位肯定不低,否则不会用这种口气对仇磊说话,可以看得出,铁鹰堂已分爲两派,支持乔三做堂主的人稍微占了上风。

仇磊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环顾四周人群,冷笑道:「万一这些钱是脏款,是他乔三打劫得来的,那会连累大家。」

和仇磊在一起的中年人马上嗤之以鼻:「乔三没这胆子,那次当着几个大佬的面,被唐家大少拍桌子唬住,屁都不敢放一个,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去酒吧街溷了,如果他屌一点,我们铁鹰堂的人至少可以抢得三四间酒吧看场,一年的收入比做大排档多得多,妈的,做大排档能稳赚吗,替人看场子才是稳赚,让这种窝囊废做堂主,我看铁鹰堂趁早散了。」

乔元脸色大变,文强知道乔元厉害,他赶紧弯腰,小声道:「小兄弟,千万别激动,堂里都是粗人,什麽话都敢说。」

「他是谁。」

「他叫鲍云超,大家都叫他阿超,虽然在堂里只是一名执事,但在咱市里,鲍云超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很多道上的大哥都和他有良好关系,他跟你爸爸有过节。」

吴道长怒道:「阿超,你说话要有分寸,当时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政府正严厉打击我们,我们堂里的人一盘散沙,抓的抓,走的走,冷眉就在那个时候进去的,我们拿什麽实力去跟别人抢地盘。而且,那时的乔三已经退出了铁鹰堂,他是以个人身份跟唐家大少谈判,谈判的目的不是抢地盘,是拿回唐家欠我们的一笔钱,这笔钱拿回来了,一共四十二万,全部分给了几个被国家判死刑的兄弟家属。」

衆人的脸上一片钦佩,都佩服乔三够义气,文强也小声赞乔三,乔元听了,心中对父亲的看法有了巨大改变,他开始敬重父亲,爲父亲感到骄傲。

鲍云超却极力诋毁乔三:「哼,说不定乔三答应唐家大少不抢他的地盘,唐家大少才还钱。」

吴道长耐着性子解释:「那酒吧街原来就是他们唐家的势力范围。」

鲍云超大喝一声:「放屁,什麽叫原来就是他们的,你以爲是封建世袭啊,酒吧街的油水永远只流进唐家的口袋吗,按我说,有实力就有油水,实力是要靠打出来的,前两年我们不行,现在铁鹰堂爲什麽不打出一片天地,叫大家去搞大排档,那还不如让大家去做鸭。」

吴道长气得脸色铁青,一指衆人:「你不看看这里的人,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很多都是有家有妻儿,你叫他们打打杀杀吗。」

鲍云超不语,看向仇磊。

仇磊会意,扬声道:「所以就应该把堂主的位置让给有胆识的人,乔三有家室了,他不应该当堂主。我仇某还没结婚,没後顾之忧,还有一颗雄心,我愿意带领弟兄重新复兴铁鹰堂。」

衆人议论不停,有不少人被唤起了热血,纷纷赞同仇磊的话。

鲍云超目光阴森地看着吴道长,阴测测说:「三哥确实没用了,他整天打麻将,一个大老爷们,爲几十元跟人家纠结,我去过他家,我相信堂里的弟兄也有不少人去过他乔三的家,说句实话,他家很寒碜,所以,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两百万是他的钱,没有人傻到连自家都不顾,拿出两百万去帮助别人,我估计是你们这帮支持他做堂主的人东凑西凑,七借八借,然後给他乔三的脸贴金,捧他上位罢了。」

人群骚动得厉害,鲍云超的这番话如同在湖中砸下一块大石头,激起了波浪,让衆人觉得很有道理,很多人都对乔三産生了怀疑,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乔三就是那种甯愿自己受苦,也要照顾弟兄的人物。

有个轻佻的年轻人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後悔的轻佻话:「呵呵,很难说这些钱不是三哥他老婆的私房钱,三哥的老婆是出了名的美人,也许她扭几下屁股就有钱赚。」

衆人哗然,有几个年轻人居然笑了出来。

这何止是不敬,简直是犯了大忌,即便乔三不是堂主,堂里的人也不能羞辱他的家眷。

仓促生变,鲍云超,仇磊刚想开声制止这年轻人,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乔元手中的手机如闪电般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手机准确砸中那年轻人的嘴巴,他惨叫一声,翻身倒地,竟然晕了过去,衆人一看,那年轻人的整张脸都歪了,嘴里流出很多血。

膳堂霎时溷乱了,鲍云超对乔元怒吼:「小子,虽然他说话不对,但你也用不着这麽狠吧。」

乔元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如果是你说,我会杀了你。」

「哗。」全场惊叹,吴道长却两眼骤亮,不由得和陶大交换了一个眼色。

鲍云超脸色煞白,双拳紧握,但他反驳不是,出手也不是,又气又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乔元用手一指倒地的年轻人,扬声道:「我叫阿元,是乔三的儿子,谁羞辱我家人,这人就是下场。」

说到这,乔元用淩厉的眼神对上了鲍云超的目光:「我在这里起誓,以下如有假话,天诛地灭。我爸爸爲了筹到这两百万,不惜坐牢,我们家虽穷,但我爸爸教导我,做人一定要有义气,不仅这两百万,近期我还要再筹五十万给铁鹰堂,我爸爸说,前任冷眉不管堂里的弟兄,但他要管,我爸爸还说,堂里的一些弟兄生活没了着落,就想去干坏事,我爸爸不希望出现这些事。」

膳堂安静得令人窒息,有几个人露出羞愧表情,但更多人露出赞赏之色。

一个中年男子打破了安静:「我坚定不移地选乔三。」

又一个男子赞叹:「儿子如此骁悍,他老子绝不会是窝囊废,我支持乔三。」

「乔三。」人群发出震声呼喊。

仇磊脸色铁青。

鲍云超脸色灰白。

那躺在地上的年轻人醒了过来,有人搀扶他从地上缓缓坐起,他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用含煳不清的声音大骂:「我操,谁砸……砸我,我牙齿,我的牙齿。」

说着,从斑斑鲜血的嘴里吐出几颗牙齿在手上。

乔元冷冷道:「是我砸的。」

年轻人看向鲍云超,一声似哭似嚎的厉叫:「叔,搞死他。」

鲍云超瞄了一眼桌上的蛇皮袋,森然道:「我侄子重伤了,这账怎麽算。」

一直没参与发言,只主持堂会的陶大澹澹回答:「你侄子羞辱乔三在先,被打在後,算是扯平。如果不服,按老规矩,你侄子可以跟乔三的儿子交手,输的一方退出铁鹰堂,不知我这个裁决你鲍云超是否觉得满意。」

「我侄子已经重伤,不宜交手。」

鲍云超没有慌乱,他见乔元用手机就能把他的侄子砸成这样子,心知他侄子跟乔元正常交手也胜算不大,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可以等他伤好了再交手。」

陶大老成持重,威严公正。

「我可不可以代我侄子交手。」

鲍云超露出一丝狞笑。

陶大的老眼扫了一下骚动的人群,神色严峻:「按铁鹰堂的规矩,你鲍云超可以代你侄子交手,可这一来,堂里的人也可以替乔三的儿子出手,这势必会造成铁鹰堂分裂,你认爲值得吗。」

鲍云超岂肯示弱,冷笑道:「我接受堂里任何人的挑战。」

话音未落,马上有人喊:「我来。」

随即又有人挺身而出:「冯护法,你歇歇,让我来,我焦某好久不动动筋骨了,龅牙好几次想跟我玩,今个儿正好有机会,无论是点到爲止,还是以死相拼都由他说了算。」

鲍云超脸色大变,他可不想以死相拼,因爲他牙齿上排比较前突,鲍云超被堂里的人讥笑爲龅牙超,鲍云超虽然只是铁鹰堂的一名执事,地位比护法低一级,但他完全没有把其他护法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其他堂衆看在眼里,只因他是铁鹰堂里溷得最好的,他有车有房,还有一家电器铺,所以看不起穷困潦倒的帮衆。

这次鲍云超公开支持仇磊做堂主,不是发善心关心铁鹰堂,而是有深意,他想开一家保安公司,由于铁鹰堂的人与一般的帮会人员要好,个人身体素质很高,完全可以立刻胜任保安工作,他与仇磊达成秘密协议,只要仇磊坐上铁鹰堂的堂主,鲍云超就想方设法将招收堂里的人去做保安,以合法名义,逐步取代全市各大酒吧的看场工作,从而控制全市的娱乐场所,这是一个很强大的野心。

「还是让我来。」

吴道长兴奋地搓了搓手,拒绝了护法焦安鹏。

铁鹰堂五名护法中,吴道长吴彪无论人气威望,还是武功,都排名第一,他的话自然有份量,焦安鹏只好让出,五名铁鹰堂的护法排名分别是:吴彪,蔡杰伦,仇磊,焦安鹏,冯坤。

鲍云超更是忌惮,他原本只是硬着头皮爲侄子争点医药费便算了,谁知堂里的各位大佬不但不给面子,还纷纷替乔元出头,这完全出乎鲍云超的预料。

正犹豫,乔元意外地挺身而出:「各位叔叔伯伯,我的事我来解决,不劳烦各位叔叔伯伯代替,我向鲍云超前辈挑战。」

人群喧哗:「哗,这小子有种。」

「牛逼。」

「乔三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

鲍云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怒极反笑:「呵呵,既然小辈向我挑战,我没理由退却,再退却我就没脸搁了,阿元是吧,大家都说你有种,好好好,我就成全你。」

吴道长有些狼狈,他没想到乔元会主动请缨,虽说吴道长是乔元的师傅,熟知乔元的本事,但吴道长对鲍云超的实力不甚了解,只知道鲍云超以前曾经在地下拳击赛获得过好名次,实力不容小觑,而乔元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所有认识乔元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只有一个人对乔元很放心,那就是文强,他昨晚见识过乔元的冷静与犀利,他一招伤了唐家二少的技艺令文强印象深刻,他坚信乔元会赢。

吴道长已没有任何借口阻止这次交手了,他只能尽量避免乔元受伤,至于乔元退出铁鹰堂,也没多大痛痒。

吴道长轻轻叹息,把话语权交给了陶大。

陶大自然与吴道长有默契,他思索了一会,沉声宣布:「双方徒手搏击,点到爲止,输的一方退出铁鹰堂,不除名,三年内不准加入,三年後可以申请加入,也可以申请除名,现在交手开始,大家腾出点地。」

衆人一齐後退,在膳堂中央腾出了很宽阔的地方,大家都屏住呼吸,兴致勃勃看好戏,有两人特紧张,一位是吴道长,另一位非利君芙莫属,交手还没正式开始,她的小手心已全是汗。

鲍云超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乔元,既爲侄子报仇,也爲自己争脸,所以他一上来,就以拳击手的姿态主动出击,几拳试探後,更是放心出拳,圈圈生风,看上去完全是一边倒的交手,把乔元逼得狼狈逃窜。

乔元在逃窜,也是在闪避,这是所有人能想像到的,乔元的打架经验也不算很丰富,以前在街头打架斗殴,都是乱打一通,这跟高手过招有天壤之别,但他机灵,觉得硬接硬打的话,他乔元瘦小的身体不占便宜,几乎可以肯定经不起鲍云超的一记重拳,他是地下拳击手,虽穿短袖体恤,但发达的手臂肌肉清晰可见。

膳堂很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正当大家以爲乔元迟早会输掉这次交手时,情势急转直下,乔元在一次连连後退之际,突然发起反击,他整个身体淩空弹起,十指如鹰爪,一前一後以泰山压顶之势噼来,鲍云超反应神速,双臂交叉着高举,硬抗乔元这招「鹰爪功」。

「噗噗」两声,交手双方都停住了,鲍云超瞪大双眼,双臂垂下。

正当大家纳闷,不知谁输谁赢。

吴道长大喝一声:「拿绷带来,快,快拿绑带和跌打酒……」

有个小道士疾步跑出膳堂,估计是拿绑带和跌打酒去了。

膳堂的人仍是一片疑惑,他们预感到乔元和鲍云超之间的交手已分出胜负,但究竟谁输了,绝大多数人竟然看不出来。

陶大在叹气,眼里却掠过一丝惊喜。

吴道长径直走向鲍云超,一边叫人搬来一张椅子,一边在鲍云超面前嘀咕,鲍云超微微点头,缓缓坐下,这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掉落,他咬紧牙根,浑身颤抖,细心的人发现鲍云超的双腕齐肿,齐歪,歪得不成比例。

再看乔元,他脸上平静如初。

衆人开始明白了,输的人是鲍云超,他不但输得快,还输得惨烈,笨蛋都能看出鲍云超的双腕齐断。

利君芙走向乔元,紧张问:「乔元,你没事吧。」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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